那女孩原是走投无路,觉出脚下一滑,身子往下坠落,登时吓得魂飞魄散,禁不住就要惊叫起来。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猛有一股劲风,迎面向她吹来,竟又把她托住。
那女孩还没弄清是怎回事,紧跟又感到腰间传来一股力量,好像被人拢到了怀里,转又回到刚才那屋里。
这时她才惊魂稍定,忙又回身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好像与她年纪相仿,穿着一袭蓝布衣裳,腰间还挂着一个挺大的葫芦。
这女孩原是大户人家出身,本就知书达理,人又聪明伶俐,自前几日上庙进香时,被这金平寨的贼人掳来,就一直没断了逃走的念想。此刻见到张桐,见他面目不恶,立刻瞧出他定不是金平寨的贼人,不由眼睛一亮,忙扑跪到地上,哭求道:“恩公!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但请恩公怜悯,带我离开贼窟,情愿为奴为婢报答恩公!”
张桐皱了皱眉,他原是另有要事,若要应承下来,只怕力有不逮。可是如果扔下这女孩不管,等他离开之后,岂非又要遭难。
那女孩看出张桐迟疑,不禁心中更急,唯恐张桐不允。她刚才险死还生,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不肯轻易放弃。心里打定主意,就算死缠烂打,也要跟定了张桐。可她原是大家闺秀,虽也见过自家姨娘卖弄风骚,可让她去纠缠一个男子还是头一朝,一时之间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张桐还不知这女孩内心打算,但他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若遇上个母夜叉,说不定他一狠心,还能当机立断一把。可那女孩偏又娇媚动人,如花似玉,他再狠心,也难免有些于心不忍了。
张桐想了一想,将她扶起,便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会来到这里?”
那女孩还在踌躇,这时听张桐一问,转是松一口气,忙答道:“回禀恩公,小女子程芷仙,家住在离此三百里外的程家坝。家父名叫程启明,曾做过几任府官,在当地也算名门大族。因为前几天,为母亲还愿,去庙里上香,没想到却被贼人掳到此来。”
张桐听她说完,又见她那凄然若泣的娇俏摸样,还有衣衫松散从领口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更加施舍不下,转又灵机一动,内心暗暗忖道:“这女孩非但模样漂亮,人也颇非寻常,竟敢爬出塔外,倒也有些胆气,索性救她一回也无妨,再传她一些入门道法。若她真有灵根,能练出些名堂,将来等我身体长成,就可跟她结成道侣。一来排解孤独,二来也可合籍双修,增益自身修为。即使她资质不好,将来修为无望,也算结个善缘。”
张桐拿定主意,便说:“要我救你也非是不行,不过我暂时还有要事,不能立刻带你离开,你先在这屋里躲会,等我料理了楼上那三个贼人回头再来救你。”
程芷仙听罢,登时眼睛一亮,心里不由又惊又喜。因为她原是出身大户人家,父亲又曾做过官,早知有修道之人。前几天被掳上金平寨,心里就隐隐猜出,此间贼人,非同俗流。尤其为首那个三人,皆是身怀法术的妖人,手段厉害,更难想象。而张桐居然随口就说,要处置那三个人,莫非眼前这少年,比那三个妖人还要厉害!
程芷仙心思本就玲珑剔透,为人又颇决断,只是略一思忖,立刻生出许多心思。又见张桐摸样俊俏,人又非同寻常,索性把心一横,心说:“早曾听说这世间有修道之人,能飞天遁地长生不老,莫非这小郎君就是!此番我被贼人掳来,虽未真格遭难,却也坏了名声,就算逃回家去,受那风言风语,日后恐也再难嫁人了。转不如就现在就缠上这小郎君,只要他肯传我道法,就算给他做个奴婢,也总好过让那些粗鄙的山贼糟蹋。”
程芷仙越想越发笃定,张桐定是她的贵人,连忙应声道:“全凭恩公!”
张桐见程芷仙十分乖巧,倒也颇合心意,又见时间还早,索性不等将来,直接把禾山道的入门法诀传给她一些。
原本程芷仙存心入道,还想寻个机会,恳求张桐收纳,却没想到张桐竟会主动传她道法,不由得大喜过望,连忙千恩万谢,仔细聆听起来。
因为张桐有心引她为道侣,却不像当初甄远道那样漫不经心,直把所有疑难之处,都给分解清楚,才肯由她参悟。
而且更令张桐没有想到,程芷仙的天分居然极高,只听讲了两遍,就已通晓关窍,而后打坐存想,更是第一次就隐隐生出了一丝气感,就连张桐心里都不禁生出了几分妒忌。
所幸张桐还有葫芦剑诀引为依仗,就算程芷仙如何惊才绝艳,也不用担心反超过来。转是暗暗欣喜,居然在金平寨,给他捡到宝了。等他打通全身穴窍,那时程芷仙应也修为不低,两人合籍双修,突破天地玄关,达成炼神境界,也能更多几分把握。
张桐一面暗自窃喜,一面又看程芷仙盘膝打坐,一脸肃然,宝相庄严,心里不禁对她更添几分喜爱。
直至一个多时辰,程芷仙入定初醒,只觉刚才飘飘摇摇,好像有一股气流盈身缠绕,那种感觉当真妙不可言。这时缓过神来,仍是意犹未尽,内心不由得暗暗思忖:“原来这样就是修真啊!按那小郎君说,只要把那股气流摄入体内,在丹田辟出一个气海,就能凝成一股真气。只要练成真气,就能使用法术,催动法宝,施展起来,妙用无穷。”
但是程芷仙一面想,一面又觉得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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