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这老奸巨猾的,虽是第一次见到顾如泱,不过万世港东家他也知道怠慢不得,赶紧也上前来,还是毕恭毕敬的给顾如泱揖了一礼。
“见过驸马。”
昭阳也顺势介绍道:“这位是向内侍,在我父皇尚小时就伴在左右了。”
顾如泱点点,拱手说道:“你也好。”
向羊也是第一次见人穿着蚕服却如男子一般行礼的,他掩面而笑:“驸马真是客气了。”
“刚才听你们在说回门之事?”顾如泱问道,那日在他胜澜院奉笛这丫头也是提过,说北陆有这风俗。
“当家的费心了。”昭阳说着引顾如泱坐下,自己也坐回了主位,她道:“附马若不想回也没什么,昭阳自己回家看看即可。”
“这怎么可以!”顾如泱说着又看向向羊:“你们北陆人规矩多,又看重这规矩,我如果把这规矩给坏了,要是被人说我万世港不懂礼术,岂不是丢了公主的脸,你说是吧,内侍大人?”
向羊有些尴尬,可顾如泱把话递到嘴边了他只得点点头:“驸马说得是。”
顾如泱又转头问昭阳:“公主嫁过来怕是一月有余了吧?”
“是的,一月零十一天。”昭阳答道,从嫁到万世港的第一天她就数着日子过着。
“这还晚了十一天。”顾如泱说着,她又掰起了手指,这才向向羊说道:“那麻烦内侍给我皇帝丈人说一下,这错过了满月回门的日子,小婿端午就与公主回去看他。”
这向羊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平日宫里谁对他不是礼让三分,若不是今日遇见顾如泱,他也是多年也未见到说话如此直白之人了。
“那就依驸马的意思吧?”昭阳顺着顾如泱的话说着:“就麻烦向师傅回去给父皇说一下,昭阳端午便回。”
问话是皇帝的意思,但昭阳执意要回门这也是拦不住的事,向羊虽有些为难,但他毕竟也只是皇家的一个传话筒。
“既然公主殿下心意已决,老奴自然将公主的心意带回给陛下,不过……”向羊看向顾如泱:“若真要回门,还请公主多多上心了。”
昭阳含首答道:“多谢向师傅提点了。”
向羊叹了声气,他看着门外太阳已落入西山,天色已有些昏暗,想来自己的应该带的话,应该说的事也一一办完,他向昭阳道:“时间不早了,老奴也要回斐县了,明日一早还要往南赶路。”
昭阳向奉剑使了一个眼神,奉剑提着一个精致的包裹走了出来,昭阳又对霍启山道:“就麻烦霍将军送向师傅回去了。”
霍启山上步拱手,又走到向羊身边,倒还是凛然正气:“向内侍这边请。”
“朱长生!”
顾如泱也向处喝道,只见这叫朱长生的管事也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他对着顾如泱、昭阳还有向羊一一行礼,跟着他又朝着身后挥挥,只见二十个小厮提着十个箱子就走了进来。
朱长生又对向羊说道:“这是我们当家的为大人准备的薄礼,大人一种舟车劳顿也是辛苦,门外已备好车辇,大人请随小的上车。”
比起一脸古板的霍启山,向羊自然喜欢这低头哈腰的朱长生,另外顾如泱这十箱礼物倒也让他颇为意外,对顾如泱的看法这位内侍似乎又有了新的认识,他转身对着顾如泱一脸笑意的道:“这样大礼,老奴怎么受得起。”
“也就是一些周边岛国的海货以及一些鲍鱼海参,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向内侍不必客气。”顾如泱说道。
“那就谢过驸马了。”向羊说道,顾如泱将这礼物说得简单,但这礼看起来却不是那么简单。
“大人,这边请。”朱长生提醒道,毕竟时候不早了。
向羊与昭阳又做过道别便跟着朱长生匆匆离去了,霍启山依然也随在左右跟着出去,昭阳给奉剑奉笛二人使了眼色,二人又将屋内的闲杂人等清空,将昭阳的房门合上,此时屋内就只有昭阳与顾如泱二人了。
二人回到茶机左右,昭阳总算笑出了声,顾如泱的这副模样她忍了好久,还好顾如泱最后送给向羊送了那些丰厚的礼物,否则还不知道这位内侍回宫要把话传成什么样。
“你笑什么?”顾如泱问道。
“笑你今日打扮。”昭阳毫不避讳。
顾如泱看着这一身正红色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还真是不伦不类的,她答道:“这不是命妇们的蚕服么,我听杜咏说凡是正式场合,女子应当这么穿。”
昭阳听着更觉得好笑,她又问道:“那当家的,你是命妇么?”
顾如泱一愣:“命妇是什么?”
昭阳又笑了起来:“命妇是朝廷册封了的官员的妻子或母亲。”
“啊?!”顾如泱恍然大悟,一脸埋怨道:“我就说这衣服怎么如此之小,原来是陈青川他娘的。”
昭阳这可笑得更欢快了:“那还不赶紧换下。”
“诶!”说着顾如泱老实的把这衣服脱下,奈何这衣服繁琐她一解二解得都把这些绥带解不开,索性抽了把小刀将那些烦人的带子一一切断,等这衣服破得不行了,顾如泱一急:“哎呀!我没带换得衣裳!”
昭阳倒并不担心,她对奉剑说道:“把给顾当家做的衣裳拿来。”
顾如泱不曾记得自己有衣服放在昭阳的房间:“衣服?你还给我做了衣服?!你可别把你的得那些绫罗绸缎给我,穿在身上一点也不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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