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本事,有什么奇事,你都说来听听。”秦无庸的注意终于不在文书上了,他让人泡上两杯热茶,跟着往席上一坐,就等着向羊带来的消息。
“那老奴就说说。”向羊喝了口茶,润了润嘴,道:“先说这高丽使者,这高丽使者是成德君李隆的弟弟,是被称为海光君的李随,不爱朝政之事,倒是一身好剑术,诗词倒也不差,在高丽颇有名德。”
“那还倒是李拓的劲敌。”秦无庸说道。
“这个……估计也处不上劲敌。”说到这里向羊倒是一脸尴尬。
“难道还有哪家才俊?”秦无庸问着,心里却多了几分担心,他让黄苑负责这祭月节就是有意给李拓一个机会,因为只有李拓才不会为难昭阳,昭阳也会依然留在念归城受到自己的庇护。
“这次,还真不是才俊。”向羊道:“老奴就斗胆说了,在这些想迎娶公主的人中,又有一位姑娘。”
“什么!”秦无庸险些把茶杯都碰在地方。
向羊继续说道:“与其说是姑娘,不如说也是一位公主,从波斯之地远到而来。”
“波斯?”秦无庸也有些纳闷:“这算是极远之地了,如此遥远的距离,这将昭阳求回去又有何意义呢?而且既是公主,为什么不在本国择一位驸马,偏跑念归城凑什么热闹?”
“我也觉得是呀。”向羊符合道:“但人家说,顾如泱娶得,为何她取不得。”
提到顾如泱,秦无庸的眉头不自觉的锁了起来,他问道:“那日杜咏在我殿前叫得如此厉害,万世港现在有何反应?”
“……”向羊摆摆头:“没什么反应,那顾如泱近日好像往英吉利去了,说是去寻她的外祖母。”
“也罢也罢。”秦无庸叹息道:“那便让昭阳死了这条心。”
“那那位波斯公主?”
秦无庸毫无危机:“不必理会,想必也就是好奇,咏月时怕便会被淘汰掉。”
“陛下英明。”
“可还有趣事?”秦无庸问道,近日太多烦心之事,倒是想听些东西解闷。
“倒是有些……”
向羊说着便又将那些来客的趣事一一道来,也好让秦无庸心里有个底,其实呼声最高的也就只有三人,除了李拓便是萨摩王子东速浪,海光君李随,三人之中又以东速浪最为年长,李随虽是而立之年,但他是替他兄长而来,他兄长已是四十有五,三人武术学问似乎也不相伯仲,也只有祭月节当日才能见分晓了,这倒是让秦无庸还有几分期待,只看祭月节时又是如何情景了。
顾如泱的衣服虽不是昭阳亲手缝制,但从选择布料,再到量体裁衣的设计都是出自她手,这衣服穿在顾如泱身上再合身不过,少一寸显得臃肿,多一存便又缺了份严谨,除了这衣服合身用料讲究,衣服中间还夹放了一张黑色面纱,且不说顾如泱是有备而来,这昭阳更像是早猜到了顾如泱会来一样。
顾如泱穿着这衣服,心里少不了的又是美滋滋的,更是这种心领神会之下的默契,让顾如泱这次势在必得。
“这衣服如何?”顾如泱向曾世问道。
“好看,小狐狸的手艺天下第一。”曾世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学会了好好说话。
“祭月节的东西打点好了吗?”顾如泱又道,今日已经是秋分,民间了是热闹非凡,四处都在为祭月节做准备,男子们从山上砍下了巨树放置在朱雀大道的尽头,从今日开始焚烧,整整要烧三天才会结束。
“打点好了。”曾世往后门指指:“这次由郎显宁和番下与我们同行。”
“哦,那个红夷人。”作为旗下少有的西洋番主,顾如泱对此人还是印象深刻:“他番下也全是西洋人,这倒是好事,这附近的航线他也跑得少,应该也没谁认识。”
“可不。”曾世道:“不过这郎番主说,当家的这衣服也何时,你这眼睛也够蓝,就是你这发色还不太像处番人,拿了点海娜草过来给你换个发。”
顾如泱看着曾世递来的一包粉末,觉得这话说得也有些道理,便叫上了几个侍女准备去做头发。但心中对祭月节一事还是放不下,她本就喜早做准备之人,于是又向曾世细问道:“今日是让申时到吧?”
“是,申时到武安港。”曾世道:“但咱们午时便要过去,早做准备才是。”
顾如泱点点头,又道:“我倒在想,这次为什么不在宫里进行,要去武安港呢?”
曾世也觉得有三分奇怪,其实最早通知的是在念归城,也就是他们到了之后才突然被改成武安港的。
“海边还不好?海边可是咱们的主场。”曾世道。
顾如泱心想也是,又看着时候不早了,便又与曾世交代了几句便去做头了。
每年祭月节都十分热闹,今年祭月又昭阳择婿,倒是一种喜上加喜之感觉,祭月本是民间风俗,择婿乃皇家操办,上至朝廷下至百姓都沉浸在一种喜悦之中。但却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开心,黄苑便是心中放着事的人,原本好好在长生宫里安排临时被换到了武安港,这武安港是何地,那是东宫的势力,就算他想做些手脚为李拓打点都是难上加难,好说歹说还将马厩扩建了一番,好方便进行他准备的马战。
“尚书大人。”
水师提督郑齐笑盈盈的走了过来,他腰间别着宝剑,一身铠甲闪闪发亮,与辛苦一天的黄苑略显狼狈的黄苑相比,倒是英姿勃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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