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陶策惊喜道,“多谢上官伯伯。上官伯伯,你这汤药真是比烈酒和炭火还要驱寒。云璟真有先见之明,让您来相助我们。”
陶策将一碗汤药分了一半给韩俊,不过韩俊连摆手:“你喝吧,我体质比你强。”
罗动对这半碗汤药很是眼红,伸手去接汤药,奈何汤药已被陶策端走:“你身强体壮的,喝什么汤?”
“我。”罗动无言以对,这下对陶策的恨意又增加了好几分。
夜里时分。
罗动趁大家休息之时,让人夜间偷偷去给宇文彦送信。此地离南楚并不遥远,再加上可以走小道前行,因此罗动手下的人用了五个时辰便抵达南楚军营。
南楚的战士们警戒之心极强,任凭罗动手下人怎么说,也不肯放人去见宇文彦,直到对方亮出信物来,南楚士兵这才放行。
“王山见过南楚国君。”
宇文彦问:“你就是罗动手下的王山?”
“是。”
“起来吧,不必整一套一套的繁文缛节。我们男楚不兴这个,有什么话就直说。”
王山恭敬道:“禀告南楚国军,罗将军让我传话说,一切准备就绪。如今天有大雪,萧国的士兵对这种恶劣气候极其不适应,无法继续前行,只得安营扎寨休息,他们的粮食都存放在后营中。只要国君明晚派人偷袭,便可将那些粮草收入囊中。”
他又将罗动会好的地形图呈交给宇文彦。
“罗将军说,南楚国军得了粮草之后,望能早日发兵助昭王殿下成事。”
宇文彦如狼一般的眼睛中闪烁着光芒,点头:“好,放心吧。本国君向来是守诚信之人,一定会遵守之前的诺言。辛苦你了,下去领赏吧。”
王山点头哈腰:“多谢南楚国君。”
宇文彦兴致十足,将心中的蓝图幻想的淋漓尽致,当下便立即召幕僚过来商议偷劫粮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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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关外,风雪连天。
顾威掀开营帐的一角,望着外面茫茫大雪,叹息声连连:“又下雪了,这阵雪比之前的都猛烈,我军将士又要受冻了。唉,如今粮草又不济。”
站在他身后的司马群也发出了同样的叹息声:“大帅,我们所挖的野草都快供应不上了,敌方一直坚守不出,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我方将士们冻死的人数又在不断增多。”
听了司马群的话后,顾威受了不小打击,又在接连不断咳嗽着,他将带血的手帕悄悄藏在袖口中。
“还有多少战马可杀?”
司马群回答道:“之前那些老弱病残的战马杀了,如今只剩下些比较精壮的战马还活着。”
顾威下令:“杀!”
司马群愕然:“大帅……这……”
顾威道:“倘若士兵们都饿死了,我们拿什么去和敌方交战。石门关地带,风雪弥漫,积雪又厚,战马在这里并无多少用处。它们的存在,只会消耗掉我们更多的粮草。依照如今情况来看,步兵营比骑兵营有用处多了。”
“司马将军,你传我命令下去,再杀五千匹战马!”
司马群艰涩道:“大帅,倘若朝廷的粮草一直没到,我们又要杀战马吗?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顾威用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回答:“再坚持几日吧。援军那边已传来消息,他们就在离我们两百余里的地方,若不是遇上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估计粮草都送来了。你下去传达命令吧!”
“是,大帅!”
司马群离开之后,顾威“噗”的一声,又吐了几口黑血。
这位身经百战的元帅,此时身体已是千疮百孔。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当下必须要尽快想一个快速攻敌的办法。因为一旦他身亡了,那么军心便会大散,萧国要想打败西凉,更是不可能之事。
顾威知道西凉那边有位足智多谋的军师,要想歼灭西两人,必须用挑拨离间之计。他拖着有些颤巍的身体,挪动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至桌旁,又认真地观察着桌上摆放的地形图。
军营中有如此品行高尚的人,自然也有卑鄙无耻的小人。王山从南楚军营回来之后,向罗动复命。
罗动哈哈大笑道:“只要这次我们能和南楚的军队里应外合,不仅能成功劫持粮草,也能将这里的数万人马全部歼灭。韩俊,陶策,你们既然平时欺人太甚,那就别怪本将军出手无情了!”
罗动根本不知他的一举一动尽在陶策和韩俊的视线之内,王山偷偷溜出军营时,早已被陶策手下的人盯上了。陶策手下的四名心腹一路尾随,尾随至南楚军营前三十里处,才悄悄回来向陶策禀明情况。
陶策重重一拍案几:“看来,这罗动是派人去和宇文彦通风报信了。我们就来个请君入瓮好了!”
他想了一下后,又犹豫道:“我们本来的敌人是西凉士兵,倘若宇文彦搅进这趟浑水中来,那我们岂不是又要多一个敌人了?我们只带了这三万兵马,真要和南楚那帮土匪干上,估计也会伤亡惨重,还怎么去支援顾伯伯?”
“南楚那帮土匪习惯了这种恶劣天气,和我们手下的士兵不习惯啊。”
韩俊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这事还真挺难办了。”
在营帐外的上官澜已听到这两人之间的谈话内容,他笑盈盈走进来:“无妨,你们的担心都是多虑的。有老夫在,不管南楚那帮人多么彪悍,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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