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很多次。
白衣男子闭着眼躺在岸上,我也不知他晕过去了没,便蹲下了身子,拍了拍他的脸,唤道:“醒醒。”
白衣男子似有了知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喃喃道:“我还未死吗?”
杜太傅幽幽道:“因为你福大命大遇到了陛下。”
“陛……陛下?”
白衣男子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我的脸上,惊道:“当真是陛下。”
我承认道:“是朕。”
白衣男子急着想起身行礼,被我给拦了下来,道:“你都是生无可恋之人了,还需把这些礼节放在眼里?”
“臣……”
他又抬头看向了杜太傅和堂兄,眼中的惊讶之情更甚,道:“世子殿下和杜太傅也在。”
堂兄终忍不住道:“人生虽艰难,但不到万不得已,又何须自寻短见呢?你说对吗?大驸马。”
堂兄说到最后也觉底气不足,这番话对别人适用,可对于眼前之人而言,简直毫无说服力。
因为眼前之人的人生又岂止“艰难”二字可言之?
作为本朝第一绿帽王,大驸马向来是世人们所同情和佩服的对象之一。
世人们同情他的艰难人生,但同时又佩服他竟还一直笑对人生,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世上。
每当世人们觉得日子过不下去时,一想想大驸马都还笑着活在这世上,便觉得再多的苦难都是过眼云烟。就连我有时在感叹皇帝难为后,一想到大驸马的遭遇,便又来了动力,继续埋头苦干。
大驸马姓吕,单名一个步字,世家大族出身,也曾是一位学贯古今、胸怀大志的天之骄子,拿过状元,也得过“京城第二美男”的称号。
先帝当年也是一眼就瞧中了这位优秀的青年,未过问大皇姐盛安公主的意思,就将婚事定了下来。
世人同先帝一样,都觉得这桩婚事怎么瞧都该是天作之后,不会出什么差错,可谁知却是一段孽缘。
说来也怪,自吕步娶了公主后,他的人生非但未青云直上,反倒一落千丈。
情场上,他同公主夫妻不和,头顶上的绿帽多到数不清,家中的子女也不知有几个是自己的。官场上,踌躇满志的他在先帝时期便未得重用,待我继位后,也只给了他一个闲职,从未打算重用他。
曾经云巅之上的天之骄子,如今在世人眼中只剩下“绿帽王”三个字,实在令人叹惋,听后都觉憋屈至极。
吕步听完堂兄的话后起了身,久久未开口,我们也不再追问,怕一不小心戳了他的痛处,他一个想不通,又跑去跳湖了。
之后我们找了京郊外的一户人家,买了两件干净的布衣,换掉了身上已湿透的衣衫。
一路上吕步很安静,我们也知趣既没有再提方才的那事,也没有劝他要珍爱生命。
因为任何话语在他看来,无外乎就归为了一句话。
“当然是选择原谅她。”
回京的途中,杜太傅还是嘴欠地说出了这句话,气氛顿时变得极为尴尬。
片刻后,吕步才面色平静道:“臣是臣,公主是君,为人臣子在君命前,只能听之任之,臣根本就没有原谅公主的资格。”
这番凄凉的话语让我不得不安慰道:“朕明白驸马的感受。”
吕步凄惨一笑道:“陛下是天子,后宫妃嫔们无不争相想讨陛下的欢心,陛下又怎能明白臣的感受?”
我回想了片刻后宫中的景象,淡淡道:“你想多了,所谓三千佳丽的后宫可不是世人所想的那样。”
吕步听后神色略变。
我料想反正皇后也不会听见,便补充道:“朕说朕这些年来一直受到了皇后非人的压迫,驸马信吗?”
“臣不信,皇后娘娘向来以‘贤良淑德’闻名。”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都是假的,是表象。再如何说你都是朕的姐夫,朕骗别人便是了,又怎会骗你?这七年来,有皇后在朕身边,朕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人便是如此,不顺时发现别人比自己还不顺百倍,便觉顺了。若驸马知晓我这个做皇帝的夫妻生活也如此艰难,想必他心里头会得到不少安慰。
吕步听后沉默了许久,果真道:“多谢陛下开解,臣受益良多。”
我问道:“你不再自寻短见了?”
吕步笑道:“臣今日本就未下定决心自尽,只是在湖畔站着,犹豫不决,当臣想通后,觉得还是该苟活于世时,也不知是何人的一声吼将臣忽然吓到,使得臣足下一个不稳,就掉进了湖里。”
堂兄道:“驸马既然是失足,那为何不呼救?”
吕步苦笑道:“臣想既然天意如此,那便不再逆天意而行,任我自生自灭。”
娘的还真是我把他给吓到了湖里。
我听后难掩尴尬道:“可之后朕又救了你,那便说明天意还是希望你活着,驸马可不得再逆这真天意。”
吕步感激道:“陛下救命之恩,臣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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