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的手,就被人一把扣住。
是闫盼晴,横眉发怒:“妈的,一群高中逼崽子在这儿是要造反么?”
尔后,眼神飙到唐晓那,提醒她们赶紧过来。
人多势众,要是真被关住了,还不知道这群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能做出什么事情。
她们只有三个人,也只能先用气势压制他们。
唐晓接收到讯号,只是身上酒劲儿还在,胳膊压在白尺身上,带着她晃晃悠悠的朝闫盼晴靠过去。
“给我拦住她们。”张伊文一吼。
三四个奇形怪状的少年就走过来,伸手想将人制服。
唐晓又哪里是吃素的,她们高中那会比张伊文还混。
赤膊打架,还指不定谁打得过谁。
挥手一拳,就将为首的男生打趴在洗手间单间的门上。
可自己也因酒精作祟,和用力过猛失去了重心,整个人趴在白尺身上。
白尺一下子受力承不住,绊了个踉跄,也跟着摔在厕所门上。
“唐晓,唐晓,你没事吧……”等她反应过来,赶紧把人扶正抱住,将她的双手搭在自己肩上。
身边,那些坏小子们渐渐围了过来。将她们包围。
满地的玻璃渣子被踢得滋呀直响。
白尺死死抱着唐晓,佯装出一种谁敢动老子,谁过来就咬谁的架势。
可身体还是老实的。
也不怪。
从小到大,老白把她身边的流氓混混拔的一个不剩,她哪里见过这样大的干架场面。
两腿不住哆嗦,浑身直颤,又不敢泄了那口气,死死撑着。
就在地上男生因被女生打趴的羞耻心,要站起来出口恶气的时候。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
“小布丁――”
那声音又生气又焦急,暴戾又揪心。
那一瞬间,白尺从走进这家商务会所就硬撑的坚强逐一崩塌,眼眶里的泪光晃动:“阿阿城,我在这里,在这里――”
她带着哭腔,和外面的声音呼应:“阿城――”
白尺从来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清晰,这三年,和往后的万万年,安城在她生命里的重要性。
“小布丁!”安城耳朵一动,立刻从嘈杂的环境里识别出了熟悉的声音,扭头看向顾随和徐岩州他们,“哥,那里。”
厕所门口还守着两个张伊文的人,一见服务生带着人跑了过来,赶紧朝里面吼:“快啊,她们的人来了。”
安城他哥见状,立刻反手按住一起跟过来的服务生:“你去报警。”
“报警?随哥,没必要吧,一群学生……闹不出什么事……”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顾随搡了人一把。
越是这种学生混混打架,就越是要叫警察来,不然他们永远也不知道什么叫作违法乱纪。
一下子,氛围就反转过来。
白尺面对面抱着唐晓,后背贴在厕所单间的门上,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还在朝外吼:“阿城,我们在这里!”
张伊文也开始慌了,外面不知谁又喊了句:“报警了,报警了。”
青春的莽撞上头,她咬着牙看看唐晓,又看看门外。
心里怎么也咽不下这十七年的怨气,咽不下她妈的卑微,咽不下自己平白无故被打的那两巴掌。
周围越来越乱,越来越吵。心跳却愈来愈清晰。
十七岁的少女深陷情绪黑洞。
而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犯罪…都是情绪的产物。
张伊文满眼血丝,视线刚好撞到满地的玻璃,什么也不顾了,挑了块带尖刺状三角,握在手心里,朝着唐晓的背心就捅了过去。
——
血从皮肤里溅出来,滋了她满脸,像硫酸一样,从外往里渗透,从上往下腐蚀。
张伊文一见血,才恍然顿悟自己做了什么。瞳孔滚圆,颤颤巍巍地松开了手里的玻璃,丢了魂似得往后退。
玻璃没有落地,直挺挺地插了进去。
四下噤声。
只听见隔壁舞池厅的音乐隔着厚厚的墙壁传过来,闷声混响。
唐晓怔住,缓缓许久,细长的手指在白尺苍白的脸上轻拍了两下:“喂,小白痴,你怎么了?”
闫盼晴心口发酸,撞上眼前这一幕的时候,本能的想叫她的名字:“小……”可话刚到嗓子眼,两行热泪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语句噎住。
唐晓终于慢慢察觉到了不对,血液浸透她后背的衣料,发烫。
而门口,安城刚到,亲眼目睹了这血淋淋的画面:
白尺画了十多年画的右手手掌挡在了唐晓的后背心口前。
玻璃扎进手掌虎口,刺头贯穿,血肉模糊。
“白尺――”安城极少用名字直接呼她。从腹底深处发出的咆哮在声色音迷的空间里回想。
随着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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