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数字就不要报了,费这劲干什么,明儿一人一封红包,年后都不用来了。”
他挂了电话,转过身来,就看见了她,抱着一只空的爆米花桶,特别单调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特别合适,像杯捂不热的冰水。
温冬逸表情来不及转换的顿了下,然后恢复平常,“火锅?”
她淡笑着点点头。
火锅店门前挂着两只大灯笼,木头和红纸的搭配,格外喜庆。他们眼前一张四方方的桌子,旁边有个戏台子,台上木雕的藻井经不起细瞧,大概就是个装饰。
桌上摆满了菜,荤素搭配,围着一口大锅,鸳鸯色,很快就滚了汤,蒸汽从锅里一股股地腾起。
温冬逸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转移到他身边的位置,她坐下,才说,“烟都往那儿跑。”
开涮之前,梁霜影三两下扎起头发,又把袖子一掳,露出两截雪白纤细的小臂,夹起一筷子血色的肉片。
可能是灯光的原因,温冬逸的那张脸,苍白而俊朗,眼底一层淡淡的青色。梁霜影装作不经意的瞄了几眼,“怎么你放假玩得很开心?”看着就是没睡好的样子。
“当老板的哪里谈得上放假。”他更快的烫熟了一勺羊肉,用胳膊挡开她的手,都倒进了她的碗里。
“下周三、五、六,还有下下周的三五六,你都别来找我,我要练舞的,开学就要统考了。”
这么着,温冬逸显然不太理解,她又说,“我是舞蹈类艺术生,要经过省里的统考,省考过了有合格证,然后才能参加院校的考试。”
他了然的扬了扬下巴,“好好考,实在考不上跟我说一声。”
“然后呢?”
“然后我可以安慰你几句。”
她假笑着比了个大拇指,“给你点赞。”
梁霜影喜欢辣的,几乎不怎么碰白汤,嘴唇吃得艳红,她皮肤又白,怪好看的。他抬手,将她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这般亲密的举动,她该吃吃着,习惯了似的。
她吹着一根青菜,眼睛瞅着他问,“你晚上几点走?”
温冬逸作势的皱眉,“终于跟我呆腻了?”
梁霜影抿了抿嘴,“我是想说,如果你时间没那么赶,陪我逛逛商场,我朋友后天生日,想给她买个礼物。”
她低下眼睛,不想瞧他的嘀咕着,还呆腻呢,一年见了几次面?也就比牛郎织女强点儿。
温冬逸苦笑,“又叫我别来,又嫌我跑得不够勤快,你倒是给个准话?”
梁霜影将这根青菜咽下,还要沉思了一会儿,才说,“等我考完你再来。”
“好。”他拖着长音说,语气那么纵容,仿佛把她捧着,疼着,她说什么都可以。
她不记得在哪儿读过一句话,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会先来。
所以,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她只想活在当下。
☆、c14
年味正浓,不是繁华地段,晚上仍然人潮如织。温冬逸折身坐进车内,即刻关了电台,将一杯咖啡放在排挡旁边。
刚刚电台主持人说的评书,声调跌宕起伏,骇人得很,反观那个一直坐在车里的小姑娘,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把吃火锅的账单,长长的一条,撕成了好几张,折纸玩儿。温冬逸问她,“怎么没事儿就折这些?”
“喜欢。”她头也不抬的回答。
梁霜影每折完一件小东西,就扔在仪表台上,从来没带走。纸没了,又瞄上咖啡杯的隔热杯套里,夹着的一张单据。她把单据抽出来,温冬逸余光瞥见此景,欲言又止。
她稍稍一愣,背面有一串电话号码,或许扇一扇,还能扇出一阵香水味。
这招蜂引蝶的本事儿,不容小觑。
梁霜影把纸对折,用劲的一压,“你今年命犯烂桃花。”
温冬逸说,“不许这么埋汰自己。”
她要气死了,论耍嘴皮子没他厉害。
温冬逸从容不迫的把车开进单行小道,七拐八绕,导航都不用开,像个老医生摸清了病人的经脉。梁霜影怀疑他早就知道有这条路,今晚陪她逛了那么久,恐怕真要赶时间了。
车在离小区大门几步路的距离停稳,前灯打出了一片白绒绒的飞尘。
梁霜影解了安全带,突然说,我送你去机场吧,然后我打车回来。她想和他多呆一会儿。
“先谢谢您,好意我心领了。”他这么说着的时候,已经身子一侧,从后座把她的外套抓来,递到她面前。
梁霜影接过来,穿上,也没下车,坐了会儿说,“要不然,下周你还是来吧。”
他一下笑了出来。让别来是她,要来亦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真是可爱。
她神情漠然,语气不善,“很好笑?”
温冬逸这就忍住了笑,从眉梢眼角还是找得出笑意,那表情,看着想和他谈恋爱。
“你以后肯定是妻管严。”她说。
他的眼神沉了下去,目光缓缓垂下,再投向前方,脸色比她的名字还冷些。
梁霜影不是故意要将道别的气氛弄得这么僵,只是觉得……
真好。
她屏了息往前倾去,热的、软的嘴唇,碰了碰他的脸庞。稍纵即逝的声音不能再轻,但是离耳朵太近,烟酒茶糖,不及她的引诱。
梁霜影想逃下车,门没开,就被他生生拽住。
攥在手里一把细骨头,稍稍用力就能捏碎似的,温冬逸再将人往回一带,迫使她面对自己,看到她的眼睛红了。
他心头一凛的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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