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闻言自是明白项竹的意思,他想用钱堵住众人的嘴,好让他们不能再对他收养一个孩子说什么,可惜啊,今时不同往日!
何氏嘴角漫过一丝嘲讽的笑意:“谦修,你拿我们当要饭的吗?以为随便出几个钱就能将我们打发了?”说着,冲项肃德委屈的撒娇道:“伯爷,您看您这老三,嫌弃我这嫡母呢?”
项肃德闻言忙道:“好了,谦修,今年你大哥已经准备妥当,你就不必操心了。至于这孩子嘛……”
项竹闻言蹙眉,大哥至今尚未得举荐,无官职在身,又不愿外出寻生计,拿什么准备的?
他心下虽疑惑,但也不好多问,便直接对项肃德说道:“父亲,沈兄与我有恩,欢儿我是收养定了,若她不能留在修竹院,我也只好陪她搬出去!”
项肃德闻言,心头窜上一股怒火,项竹这话,无疑是触了他的逆鳞,但听他厉声骂道:“我堂堂伯府,哪有嫡长子尚未袭爵,家中其他兄弟便分家出府的做法?这若传出去,你是要打我们伯府的脸吗?让旁人说你母亲哥哥苛待庶子?你到外头打听打听,哪个不羡慕我们成安县伯府里外和睦?这都是你母亲的功劳,我走出去脸上也有光。四个兄弟里,就你,不顾家门风范,外出经商,已是丢足了脸面,今日又说此等大逆不道的话,当真令为父寒心……”
一席话劈头盖脸的骂下来,项竹从头听到尾,神情依旧淡漠,并无半分异色,这么些年,他早已习惯,但听他冷言道:“父亲若是怕我搬出去害您被人耻笑,那便请父亲同意留下欢儿。儿子不愿做忘恩负义之人,若父亲执意不允,儿子也只能出此下策!”
项肃德更是气极,还欲再骂,却被何氏拦下,娇声劝道:“伯爷您就答应了吧,那孩子如今是个孤女,怪可怜的,谦修也是为了报恩。”
口上虽这般说,但何氏心里另有盘算,若真叫他搬出去,那还了得,她要办的事儿还没办成呢,至于那个乡下来到丫头嘛……整个县伯府都在她手里头握着,还愁没功夫收拾?若真叫这不懂规矩的乡下丫头住下来,改日来个亲戚,不是打他们县伯府的脸吗?
何氏递了茶给项肃德:“伯爷,您喝口茶消消气。”
项肃德意味深长的瞪了项竹一眼,接过何氏递来的茶,抿了一口。
何氏捏着兰指,拽一拽方才递茶翻起的衣袖,对项竹说道:“虽是义女,却也是你三房名下,头一个姑娘,跟你大哥二哥的孩子,一视同仁才是。正巧前几日刚收进府两个丫头,一并领回去吧,伺候你这义女。”说着,吩咐身边随侍的人去领。
说罢,含了笑看向沈欢:“我们大户人家就是这样,衣食住行少不得人伺候,以后你可要习惯着,莫丢你义父脸面。”
何氏话中讥讽之意,项竹和沈欢如何听不出来,项竹早已习惯,可他担心小姑娘听了这话刺心,不由担忧的看向沈欢,但见沈欢面无异色,规规矩矩的冲何氏行礼:“是,伯夫人!”
项竹松了口气,想来她还小,并不能听懂这话的弦外之音。心下不由感叹,小也有小的好处。
项肃德沉声道:“还不谢过你母亲!”
项竹行礼:“谢过母亲。”
何氏受下项竹的礼:“回去歇着吧,好好梳洗一番,晚膳时,叫姑娘见见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顺道捋捋辈分。”
说着转头对领出来的两个十四左右的丫鬟吩咐道:“玲珑、青黛,这可是三房下第一位姑娘,你们两个好生伺候着。”后五个字,何氏不由压重了些,并递了个眼色给两个丫头。俩人会意,恭敬领命!
项竹本欲离去,可心中还挂着一事,不由开口问道:“父亲,今年中秋,可否接了阮姨娘回来?”阮姨娘正是项竹生母。
“这……”项肃德犹豫,不由看向何氏。
何氏笑道:“阮姨娘身子骨弱,金陵地气寒,不适合养身子。别院住着挺好,若再挪动,反而劳顿。母亲知道你惦记,中秋过后去瞧瞧便是。”
项竹闻言,眉心微蹙,不愿再多言,道一句告辞,便领了沈欢出来,前往修竹院。
玲珑和青黛两个丫头,一直跟在后头!
路上沈欢转头望一眼二人,心内连连冷笑,果然和前世一模一样。
前世,中秋时节,项名忽然出手担下了宴会的开支,一直以来在疏通想入朝为官,却一直没能进去的项名,哪里来的钱?
中秋过后半月,义父盘点账目,才发觉酒楼账面上短了几百两银子,盘问细查,才知是项名刻了义父私印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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