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喝完药,紧着倒了一杯茶漱口。
见他乖乖的喝了,萧朗玉总算松了口气,又拉着他聊天。东扯西扯的聊了半晌,一直聊到项竹开始用袖子遮住嘴打哈欠。
萧朗玉见了,露出一个笑意,约莫是安神药的劲儿上来了。
可以,是时候了。
项竹打完哈欠,声音有些疲累,有些歉意的对萧朗玉道:“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了,今晚这么早就困了,我让许安带你去客卧。”
萧朗玉点点头,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对项竹说道:“谦修啊,有件事,我得跟你说说,说完你再休息。”
项竹问道:“什么事?”
萧朗玉叹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高姝画没死……她被人救了下来,现在已经放出大狱,回府了。”
项竹闻言,眸色一寒,宛如一把利剑:“怎么会没死?”
他眉心紧锁,小臂担在桌沿上,眼睛一直看着手中把玩儿的杯子。过了片刻,他‘哒’的一声将杯子放回桌上:“看来,我还得再想想别的法子。”
萧朗玉故意激将他,含了不解且厌恶的神色,将音量拔高,一拍桌子,蹙眉骂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至高家、至高姝画于死地?在我眼里,你从不这般咄咄逼人!谦修,你变了……”
面对来自多年挚友的这般质问与不理解,一股怒火,烧上项竹心头。他猛然站起身,伸手指着高家的方向,厉声反驳道:“她害死了欢儿!倘若有人害死吴瑕!你是否还会说得如此轻巧?”
萧朗玉瞅准机会,紧着反问:“既然她害死了欢儿!那么现在,睡在西厢的是谁?”
项竹闻言,整个人愣住,呼吸一瞬间静止,他似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站了好半晌……
渐渐地,他双眸蕴上一层水雾,他蓦然转身,拉开门朝西厢跑去。萧朗玉紧着跟了上去。
项竹一把推开西厢的门,直直去了沈欢的卧室……
可是映入眼帘的,是空无一人的睡榻。
怎么会没有人?怎么会没有人?方才明明瞧着她睡下的?
“欢儿!欢儿!”项竹俯身在她榻上,细细摸遍了每一个角落,一遍遍的唤她的名字……
可是哪里都是空的,哪里,都是空的……
渐渐地,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一早就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早已长大成.人的她,怎么会又变回小女孩……
他颓然的跪倒在沈欢塌边,手里紧紧攥着榻上蚕丝的被面,腕上的筋脉,根根绷起……
萧朗玉放轻脚步,来到他的身后,试探着唤他:“谦修……”
项竹没有回头,忍着哽咽,低声问他:“高姝画到底有没有死?”
萧朗玉见他这样,估计是已经醒了过来,叹口气,方才解释道:“死了……谦修,你发了癔症,我不得不用这个法子唤你醒来……”
项竹闻言愣住,癔症?也就是说,他之前看到的欢儿,都是假的,只是他臆想出来的幻象?可是……可是明明那么真实。
项竹的唇边,漫上一丝凄凉的笑意,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背靠在沈欢塌边,望着房间里每一处她用过的东西。
压在心底整整半年的痛,在这一刻,彻底冲破心房,泪水再也不受他的控制,如决堤而下的山洪,化作千军万马侵袭而来……
泪水沾湿他的脸颊,他不断喃喃自语:“为什么要叫醒我……为什么……”如果是癔症,让他一直病下去就是了,至少他还能看到她,触碰到她,现如今,往后的日子,他要怎么才能活下去?
萧朗玉看着自己的兄弟这般,心里头又心疼又无奈,真想直接告诉他沈欢没死,但他委实不敢再突然刺激他。
只能上前在项竹面前蹲下,试着引导他:“假的终归是假的,你不能在自己的世界里活一辈子。”
项竹颓然的笑笑,看向萧朗玉的眸中隐有羡慕,但随即又化作空洞无物:“你有亲人,有妻子,有孩子,可我只有欢儿……原以为是我收养了她,其实是她收养了我……没有她,我的世界竟然崩塌的这么彻底,荒芜凋敝,寸草不生!对她的爱,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深入骨髓,腐至心魂……”
这么多年下来,他和欢儿之间,早已是连心连骨,揭皮削肉都无法剥开的依赖!
萧朗玉闻言,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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