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忍。
谁也不能接受自个儿成为一个弃子。
温凉回屋后,还未换衣服,便接到了另外的消息。他坐在书桌后面看着消息的内容,有点头疼。
噶礼的确是个有些能耐的人,然温凉没料到在他这般紧迫盯人的情况下,这人还能够收受贿赂,继而在秋试中动手脚。
清朝的秋试常在八月份,也不过经过了两月的时间。
温凉抿唇,然秋试已然过去,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流传出来,意味着此事并没有旁人发现。他仔细斟酌看了送礼的那几家人的情况,本身学子也是有些才能,这许是家里做的两手准备。
至少还未到当初历史记载那么明目张胆的时候。想来噶礼以为初上任不久,不敢随意胡来,距离下一届秋试,可又是三年后了。
然此事也很是不公了。
温凉回来本打算换衣裳,在看着这份证据后,停顿的脚步又往外走,他需要和胤禛商量此事。
岂料在外书房,温凉被苏培盛挡住了。
这还是这么些年来头一次。
苏培盛在温凉的视线下神色有些许不自然,劝阻道,“先生,爷只是有些累,眼下正在休息,您且先等等,明日再来。”
苏培盛话音刚落,屋内便传来胤禛的声音,“让先生进来。”语气坚定有力,看不出来是什么所谓的身体不适。
苏培盛和温凉面面相觑,然后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先生请。”
温凉凝眉看着苏培盛,这才迈步往屋内走去,留下苏培盛面如考妣,擦着冷汗只期望不要出什么事情来。
温凉入内后,依稀看到屋内的烛光暗淡,似乎只点燃了书桌边的灯火,温凉靠近后才发现胤禛面色微红,看起来不似烛光映照,“爷不舒服?”
胤禛轻笑道,“先生多虑了,只是喝了些酒,有些上头。”
温凉抿唇,胤禛喝的酒其实不算多,酒量也极好。然胤禛不打算说,温凉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他敛眉把带来的东西交给胤禛,江南腹地都是温凉在负责,有些时候胤禛都比温凉要慢一步,“这是两江总督噶礼的事情。”
胤禛接过来时,指骨不经意与温凉触碰,那温度灼热得几乎要烫到温凉。温凉反手压住胤禛的动作,这不是错觉。
胤禛失笑道,“先生还是这般锐利。”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温凉微蹙眉心,“爷发烧了?”若是真的如此,怎的刚才他一点都没有发现?
胤禛道,“许是如此。”他没有正面回答温凉的话,只是漫不经意地垂头掀开了温凉递的书信看了起来,半晌后凝眉,“此事不小。”
然若是要彻底闹起来,尚且不够。
温凉回答的话语却是南辕北辙,“爷,你该看大夫。”
温凉话语的坚定让胤禛又笑,轻声道,“先生不必担心,此事了了,我自会寻陈大夫过来。”
温凉执拗地摇头,“爷这般态度,便是不会了。”
胤禛那挂着的笑意慢慢消失,随即轻叹,“要是先生不要如此敏锐便好了。”
温凉的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寒冬初雪,这么森冷时辰,屋内如此森冷,连地暖都不曾有,“爷不是发烧。”
“不是。”胤禛的视线落到温凉身上,一瞬间带着极其隐忍的贪婪,又翻滚着被黑浓的雾气卷入消失,恢复平静的神采,“先生,你该走了。”
温凉的视线挪回,望着胤禛镇静的模样,指尖下意识抚上右手那肿胀的伤痕,忽而说道,“爷为何不在刚才便拒某入内?”
苏培盛定然是得到了胤禛的授意,不然刚才也不会阻止他进来。
胤禛有些倦怠,轻声道,“我不想拒绝罢了,又有何难?”
温凉凝眉,似是有些不解,然在胤禛淡定的面容下,又没有露出其他的反应来。温凉站起身来,尚未说些什么,又听到胤禛说道,“明日先生再来同我说此事吧。”
那声音含着些许眷恋缠绵,在主人意识到那微妙的意识后,又猛然消散。
温凉站在原地半晌,朦胧中得知了胤禛此刻的状态,又猛然联想起室内冰凉的情况,这才知道胤禛如今究竟处在什么情况中。
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在开口的时候又收了回来。
“某告辞了。”
胤禛半阖着眼,深深吸了口气,又悠然吐出,睁眼望着温凉,露出些许笑意。
温凉的神色漠然,直到出门,那身后灼热的视线还未消散,隐约跟从着温凉知道离开。
温凉知道胤禛是何情况,只是他不说。
胤禛也知道温凉知道他是何情况,只是他也不说。
胤禛靠在椅背上合眼,掌心宛若还停留着刚才温凉残留的触感。苏培盛的声音颤巍巍响起来,“王爷,要不要奴才去后院……”
“滚下去。”
苏培盛麻利地滚了。
温凉并没有直接回去,他在庭院内停留许久,半晌后对身后的绿意说道,“去把陈大夫请来。”转身看了天色,又道,“某亲自去。”
陈李大夫虽然一直负责着府上的诊脉,然也不是时常在府上守着,除非有必要,那个时候他们回到特地留给他们的小院里休息。
绿意没有发问为何温凉知道今夜陈大夫留下,只是安静地跟着温凉离开。
胤禛对陈李大夫并不偏颇,然刚才提及了陈大夫,想是人已然请来候着了。
陈大夫刚打算安歇,便听到了外头敲门的动静,小院内伺候的內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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