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只是今日似乎有点不对劲。
“绿意,你可曾闻到车厢内有股异香?”那味道太淡了,哪怕温凉使劲去嗅, 都只觉得若有若无, 更似是在想象一般。
绿意疑惑地仔细嗅闻起来,半晌后狐疑地说道,“先生, 奴婢并没有……”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便露出了微讶的神色,“奴婢好像也闻到了。”
那味道真的是过于浅淡,哪怕不经意间嗅闻到了,当认真要去考虑的时候又全然消失不见。
一人的感觉可能作假, 两人的感觉哪怕也有可能作假,温凉都会把它当做真的。他伸手敲敲车厢板, 车厢外的车夫道,“先生, 可有何事?”
“寻个地方停车。”温凉声音淡漠, 透露出几分冷气。车厢外的马车应了声, 也没有发问, 准备在下一个拐弯处的时候般停下来。可还没等成行的时候, 拉车的驽马宛若发疯了一般奔跑起来!
温凉感受到那股不一样的震动后, 便立刻扶住窗框,然而那握着的力道却软绵绵的仿佛不是他自个的。温凉蹙眉地看着手,还没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便整个人软倒在车厢内,绿意的抗药性顶多比温凉好上片刻,只是她开口叫唤,外面车夫在紧张中也完全听不到,眨眼间也昏迷不醒。
旁边有人横道冲出,劈刀砍下,顿时把发疯的驽马砍杀,又有人在后死死拉住马车的冲势,使得马车在道路中间狼狈停下。车夫顾不得许多,连忙回身叫道,“先生,你还好吗?”
车厢内一点动静都没有。
车夫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地打开了车门,却见车厢内温凉昏倒的模样,顿时不禁后背凉了,连心也凉了。
此刻马车后面跟着的那小队侍卫也赶上来,望着昏迷的温凉顿时脸色难看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车夫擦着汗说道,“许是在无意间撞击到了车厢。”刚才那样紧张的情况下,如果说是撞到了脑袋的话,也不一定是不可能的。
侍卫蹙眉,正打算说什么,旁边又有几个平民打扮的人朝这里跑来,侍卫们纷纷亮剑,为首的那人把砍刀丢到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我等是四贝勒府上的人。”
待确定了那牌子的真假后,侍卫们才收剑入鞘,见着那为首的人说道,“我等知道这附近最好的医馆,不论如何,先把温先生送过去。”刚才若不是他们一行人横闯人群,如今这马车不知道得惊吓到何时去。
侍卫长凝眉思考片刻,派了人入宫去禀报此事,此时贝勒府上的人也同样如是,如此两方人马汇合在一起,先行把温凉并绿意送到了仁和堂。
仁和堂的李大夫和陈大夫是禛贝勒府上常年用的大夫,今日正是陈大夫坐馆,眼见着一辆马车在仁和堂面前停下,匆忙忙下来一人递过牌子,陈大夫立刻心里有数,带着人从后面进来,马车也停在了后面的院子里。
如此也能够遮挡身份。
只是陈大夫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出事的人竟然会是温凉。
温凉此人他和李大夫也是经常见的,贝勒爷对此人的看重他们也知道一二,见着外头泾渭分明完全不同的两拨人手,陈大夫面色沉稳地让人把温凉搬到了内里去,好生安顿下来后才仔细把脉诊断。
不多时,胤禛便赶过来,入门便见李大夫半弯着腰站在床头,而陈大夫则是摸着胡子在细细把脉,只是两人背后衣裳已被汗水湿透,李大夫正在不断地用着洁白手帕给陈大夫擦拭,眼见着陈大夫的汗水如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落。
胤禛曾听闻中医到了一定境界,若是全神贯注地把脉异常耗神,如今一见果真如此。胤禛越过这两人的阻挡,一眼便落在温凉身上。
温凉平躺在床榻上的模样平静如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就像是平静安详地睡着了一般,甚至还脸色红润,并没有半点异样。
胤禛眉头深皱,若是真的无事便好了。待到陈大夫终于移开手指时,他甚至还注意到他的动作在温凉的手腕上留下四个浅浅的凹坑。
这四个浅坑瞬间引起了胤禛的滔天怒火,从刚才得知消息赶来时一直状似平静的心境瞬间被打破,只余下暴怒后的彻骨寒意。
这让他眉心皱痕更深,面色更沉。
陈李大夫两人跟在胤禛身边多年,哪怕也隐约被胤禛的怒意影响,然还能勉强撑住。
他们两人对望一眼,陈大夫率先说道,“四爷,温先生身上并没有明显外伤。”李大夫接着说道,“我等二人仔细把脉后,认为先生该是中了曼陀罗的毒性。只是这味药似乎掺杂了其他的药物,且并不是口服吞下的。眼下可先用甘草与绿豆煎汤服用看看情况。”
他们暂且判断不出是何来源,只能先从唯一能辨认出来的方向下手。
胤禛点头,“两位先去煎药吧。”他本身也是熟读医理之人,虽并非擅长此道,也知道曼陀罗的毒性如何。至少这药方简单,便是无用也不会引起反作用。
两位大夫退开,立刻带着人去煎药,不多时另外一位去给绿意把脉,便是为了确诊是否是相同的状况了。还未等汤水滚烫起来时,康熙帝派来的两位御医便赶来,陈章明与李玉义两人赶着下了马车,身边药童拎着药箱小跑着入内。
两人的确是医术大家,上手后不多时便也得出了与陈李两位大家一样的意见,且迅速地知道了这毒素的来源。
陈章明在一块手帕上洒了药瓶里的水,轻轻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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