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排行第八,分别被称为大郎、二郎、八郎。庶姐容思青是大房长女,但在王府中排行第四,故而容思勰要称呼她为四姐。
容思勰一行人从西厢出来,顺着抄手长廊,向父母居住的正房走去。宸王府的主院嘉乐院自然是极大的,但是从西厢房到正房再远也没有几步路。容思勰稍微走了会神,正房就到了。
黎阳屋里的丫鬟看到容思勰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堆人走近,连忙替容思勰掀开帘子。容思勰穿过珠帘,人未到笑先闻,“阿娘,阿父,猜猜谁来了!”
听到容思勰的声音,东次间里的几人静了静,面上立即都带了笑意。
此时屋内只有宸王、宸王妃黎阳县主以及容颢宗三位主子,宸王和黎阳早就收拾妥当,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一边等待儿女的到来。容颢宗是家中嫡长子,对自己要求极严,力求处处成为弟、妹的榜样,故而每日晨昏定省都是府中最早到来的人。此时容颢宗正在答复母亲的嘘寒问暖,听到容思勰的声音,他停下说了一半的话,眼中透出些许笑意来,“七娘来了。”
黎阳没有在意容颢宗未答完的回话,几乎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就已经转向门口,等待着小女儿的出现。
脸上一向都是冷冰冰的宸王也罕见地放缓了神色,将视线移向琉璃帘外。
五光十色的琉璃珠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身着浅黄色襦裙的丫鬟轻轻撩开珠帘,一个玉雪可爱、笑意盈盈的小女郎就这样进入众人的视线。
“七娘给阿父、阿娘、大兄问安。”
容思勰还未起身,黎阳就对容思勰招了招手,笑着说道:“阿勰,坐到阿娘这里。”
虽然黎阳这样说,但容思勰并没有将问安礼马虎了结掉,而是规规矩矩行了礼才起身,这才走到黎阳身边,乖巧地跪坐在母亲身侧。
黎阳与宸王并肩坐在上首。宸王年近四十,身姿依旧劲瘦挺拔,不输少年。容家的颜值基因非常靠谱,宸王也继承了皇室的好相貌,但他常年习武,加上执掌启吾卫多年,身上的气势凌厉又威严,反而压过了他的好相貌。坐在宸王身边的是宸王妃黎阳县主,她是长宁大长公主之女,也有一半的皇室血统。黎阳本就是明艳挂的大美人,少年时出身尊贵,嫁人后也算顺风顺水,仿佛苍天都在眷顾她。如今她过三十,她的美貌非但没有被岁月侵蚀,反而在富贵和权势的滋养下愈发耀眼。这对夫妻是长安出了名的霸王花组合,然而此刻看到容思勰,两人眼中的笑意几乎都要溢出来了,黎阳捏了捏女儿的脸颊,问道:“昨日睡得可好?”
容思勰靠在黎阳身上,声音不自觉带了撒娇的调子:“瓷枕太高了,睡得我脖子都僵了!”
黎阳轻轻点了点容思勰的额头,“就你事情多。”虽然这样说,她还是向钟墨魁吩咐道,“一会去库房找几个平缓一些的瓷枕,直接送到西厢。”
说完后看向容思勰:“这样,满意了吧!”
容思勰依偎在黎阳身侧,闻言笑眯眯地抬起头,对黎阳说道:“还是阿娘疼我!”
黎阳笑着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容思勰和父母撒完娇,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转向容颢宗,说道:“阿兄,你来的也太早了,我今日特意早起了一刻钟,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看来我唯有每晚不睡觉,才能比阿兄来的更早了!”
十五岁的少年笔直地正坐在侧,身为王府嫡长子,他年纪轻轻便已有其父风姿,面容俊美却冷淡,周身的威严和贵气让人望而生畏。听到容思勰的话,容颢宗略有些好笑,“你还小,多睡会才是正理。起得早了,你日间又要犯困。”
容思勰学着大人模样叹了口气,“阿兄,你每日这么早起身,一日不缺,风雨无阻,为何我就坚持不来呢,真是愁人。”
黎阳和容颢宗都被容思勰逗笑,就连宸王都眸中含笑,黎阳笑骂:“就你花样多,小小年纪,也不知和谁学的。”
侍女们见主子们相处融洽,也都露出笑意来。钟墨魁在一旁打趣道:“王妃这话就不对了,每次郡主来,正房的笑声就没停过,这可是郡主的一片孝心,王妃怎么还怪罪上了!”
容思勰趁机说道:“就是,阿娘冤我!”
黎阳笑道:“你们俩一唱一和,倒是配合的好,反而合伙埋汰起我来。”
“娘亲花容月貌,谁舍得埋汰娘亲啊,再说就是舍得,也没这个胆子,阿父你说是不是?”说完容思勰赶紧往容颢宗身边躲,“哎呦,我错了我错了,阿娘别掐我,阿兄救我!”
容思勰迅速地挪到容颢宗身侧,容颢宗微微让出空间,让容思勰逃到他的身后。在长子面前,黎阳不好再掐她,只好斜斜瞪了容思勰一眼。
容思勰躲在容颢宗身侧,得意地对黎阳挤了挤眼睛。
容颢宗好笑地弹了弹她的额头,“你倒是胆大,连阿娘的玩笑也敢开。”
容思勰煞有其事地摇头,“这可不敢当,阿兄,今天要不是有你在,我可不敢这样放肆。”说完直起腰,摆出最规矩的跽坐姿势,对黎阳行了一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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