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于青,唐笑寒都不敢出来蹦跶,她这个只会躲在暗处使坏的家伙也不敢乱出头了。宫里的人不是不争不抢就是各为其主,除了她寝殿里的人之外,一个站在她这边的人都没有,自然无处撺掇别人来找耿白安的麻烦了。
“哎哟我说,命……运……呐……”
耿白安整个人瘫在榻上弱弱地挥动着四肢,哼唧哼唧着就唱起来了。
王乐水和余甘看着她这样同时摇了摇头。耿白安在外面的时候还是挺有气势的,一跟她们待在一起的时候就像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一般,不高兴了除了哼唧就知道耍赖,一点也没有皇后的样子。纪宜年没心没肺的,倒是比她们俩习惯得更快的样子。
她觉得人总是有好几面的,就像她自己,平时不爱说话,可是一开口就像个话唠。反正无论哪个都是耿白安,是与自己真心相交就可以了。
“大白天的,你还是过来坐吧。”王乐水指了指自己身边空出来的位置:“若是谁进来见到了,你这皇后的威严往哪儿放?”
“不怕不怕,除了你们仨,所有人进来都是会通报的。”耿白安挥挥手,翻了个身子趴在榻上,一脸虚弱的样子。
“若是太后来了呢?”
“也不怕。小奇是个机灵孩子,要是太后来了,绝对一声喊得隔壁寝殿都能听到。”耿白安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终于不再动弹:“这段时间我真是累坏了,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我做主,宫里这么多人领着月钱,怎么看起来什么都不干的样子?”
王乐水失笑:“年关将至,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容差错,自然是要事事过问皇后娘娘。白安你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自然要接下这个担子。”
“哎——”耿白安长叹了一口气:“这个皇后也不是我想当的,当初要不是耿……要不是我爹把我塞进花轿里,我可能早就逃婚成功了。”
闻言,王乐水顺手就拿了一块糕点塞进了耿白安的嘴里:“这话你放在心里就行,说出来小心被有心人听了去。”
“知道了。”耿白安嘴里嚼着糕点,还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
这段时间她早上一大早就要上朝,接着去敦宜殿的御书房与书永和等人商量前一天晚上各自想到的改革细节,下午开始张罗着年前桩桩件件事情,晚上还得自己抠改革的细节好在第二天与众人商量。每天都要忙到凌晨才睡,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又要起来上朝。
现在还是过年大大小小的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她从今天开始下午这段时间才得空。否则她哪有时间趴在这儿?绝对还有一堆人排队等着跟她报告。
虽是皇后,但耿白安也过了一趟比皇帝还忙碌的日子——起码书永和不需要管后宫这些琐事不是?
算了吧,每天看那些天气旧报和“臣一切安好,皇上要多保重龙体”这样的奏疏,应该也是挺崩溃的。
余甘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耿白安了,此时看到耿白安这样有气无力的样子着实心疼。于是起身走到了耿白安的身边,在榻沿上坐下,伸手在她背上肌肉的位置用了些力气按着。余甘虽说看病是没有经验,但制药是一把好手,甚至揉按肌肉和穴位也是学过的。
从前制药都是用在自己身上,偶尔回外祖家的时候会帮外祖母揉按,原以为进宫之后这些也都不需要了,没想到现在这一样一样的全都用在了耿白安的身上。她揉了两下觉得外衣有些碍事,便顺势脱下了耿白安的外衣,耿白安也任由它去。
在古代或许脱去一件外衣是比较严重的事情,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如此,就算是同性好友之间若不是很亲密也很少会如此。可在现代人眼里,外衣不过就是一件外套,脱掉之后还有衬里,没什么不能见人的。即便是衬里脱了,还有一套白色的里衣,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只要不穿着里衣出去乱晃也都没什么。
只是余甘这样做了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妥,可若是再给她穿上又显得有些刻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不过还好耿白安立刻给她解了围。
耿白安感到余甘的动作停了下来,转头就看到她不知道怎么突然发呆了,动动身子撞了撞她的大腿:“小鱼干你别停下来啊,挺舒服的。”
“嗯。”余甘抬起双手在耿白安的肩井按了按:“这儿?”
“对对对,就这儿。不愧是学医的,按摩真舒服!”耿白安舒服地长舒一口气:“书永和他就没有这么好的手艺了,每次让他按肩膀肌肉,偏偏往骨头去捏,力气又大得几乎都要把我骨头捏碎了……对了,如果可以的话,回头你教教素琴素棋呗?”
听到书永和的名字,余甘顿时黑了脸,只是她低着头,没有人发现——这是在跟她炫耀她与皇上的感情多好么?余甘知道他们是夫妻,可因着自己心中那点小心思,听了这样的话又感觉极度不舒服。她没有回答耿白安的话,只是手稍微移了一些位置,将力道加重。
“我的天!”耿白安整个人疼得差点像炸过的虾片一样两头翘起来:“小鱼干你要谋杀吗?!”
说完,耿白安又趴着挪到了余甘的腿上,整个上身压在了她的大腿上,双手也抱住了她的膝盖,那样子看起来有些无理取闹:“我不管,你要帮我按刚才那里,不要像后来那样按我的骨头。今天我没有满意的话,就不给你回去飞琼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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