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耿白安拍拍手,盘着腿坐下,一边又往火堆里加了些干树枝。
余甘心中害怕,抬眼偷偷瞄了耿白安一眼,最终还是放弃了往她身边挪一点的打算。
“皇后娘娘。”
“嗯?”
“余甘出去找吃的的时候简单看了看周围,除了顺着水流出去之外似乎没有出去的路……”余甘说到这里,有些愁眉不展:“我们该如何出去?”
“别担心,会有人来找我们的。我们只要保证她们找到我们之前能够好好活下去就行。”说实话耿白安倒不是很担心。她身边的暗卫来不及救她,那肯定也会第一时间回去禀告给豆浆,到时候十几个暗卫和一堆侍卫士兵出来顺流而下地找,肯定很快能找到她们。
三五天?最多六七天?
耿白安觉得这时候担心怎么出去,还不如担心这里有没有足够的食物来得要紧。
余甘不知道耿白安是哪里来的自信,但觉得既然是皇后,毕竟有她们这些寻常人不知道的东西,看她这么气定神闲的样子,余甘不知不觉也放松了下来。
她双腿屈膝,将膝盖环抱在胸前,盯着火堆久久没有说话。
突然,她的眼前一黑,才发现是耿白安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她微微歪头对耿白安表示疑惑。
“别一直盯着火看,对眼睛不好。”耿白安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弱弱地缩回了手,自己则转身背对着火堆,让自己的后背也烤烤干。余甘见状也干脆转过身同样烤烤后背,虽然她外出找吃的的时候吹了风,身上会比耿白安干一些,但实际上没有太大的不同。
耿白安一直流鼻涕,有没有什么好擦的,只能舍弃自己外面的罩衫,直接在下摆撕下一整条,然后每次要用的时候就撕下一块来擦鼻涕。擦完了她也没有扔,而是都放在一片大树叶上,打算明天去河边洗洗晾干了继续用。因为如果豆浆那边真的要等十几天才能找到她们,那耿白安觉得自己所有的衣服估计都只能用来擦鼻涕了。
她不是身体强健的人,从前每次感冒发烧都要反复十天半个月。这次一天就好得差不多,耿白安还以为是因为这具身体十分健康,没想到又在河里漂了一会儿,不复发才怪了。反倒是余甘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一点感冒的迹象都没有。
耿白安表示很嫉妒。
山洞里只有噼噼啪啪的树枝燃烧的声音,耿白安与余甘都没有说话。渐渐地,耿白安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觉得眼皮有些重。刚刚转身靠在大石头上,顺手扯了一件干得差不多的衣服披在身上,就见余甘转了过来:“皇后娘娘……没有什么事想问余甘的吗?”
“我能有什么……”耿白安说到一半反应过来,顿了顿:“你说那个连采素吗?那你自己打算说么?”
余甘看着耿白安的眼神变得意味不明。她才刚感受到耿白安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朋友不久后,耿白安就似乎嫌弃她喜欢女人的事情,但现在又是这样的善解人意,令她有些不解。若是之前,自己肯定会认为耿白安不过是对自己示好,背后一定会去查这件事,若是如此,余甘也不会想说。
可现在,余甘却想要说出来。不为了其他,只是她憋得太久了,又偏偏被耿白安撞见了这件事,干脆说开,耿白安也不用乱猜,自己也能一吐为快。
“余甘想要说,皇后娘娘想听吗?”
“你说吧,我听着。”
接着,耿白安就听到了一个非常狗血的故事。
余甘从小就被继母关在家中不怎么让她出去,借口自然是余甘这张脸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实际上不过是想要降低这个嫡女在外界的存在感,到时候不管把她嫁到哪儿换利益都行,就算嫁得不好,那时候外界早就不记得余甘这个人了,自然不会对余府议论纷纷,甚至说她虐待第一任亡妻的女儿。
那时候的余甘信了,也就乖乖地在家里,几乎不出门了。可到了十五岁那年,继母突然同意她去元宵灯会,还给她送了一些新衣和首饰,余甘也没有多想便好好打扮了一番出了门。后来才知道是余甘的父亲与一个上司的儿子通了气,对方想要先远远见余甘一面,继母这才将她好好打扮了放出来。
只是那天元宵灯会人太多,余甘并没有与那个安排好的人遇见,反而是前后分别遇见了安林王世子和连采素。
同样是因为人太多而撞到一起,余甘撞到安林世子是个意外,但后来才知道连采素是早就见到她被吸引,而故意撞上来的。
同样是一见钟情,安林王世子的追求余甘从来都不为所动,而连采素是个女人,以朋友的身份亲近余甘自然是再简单不过了。可连采素跟余甘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撩拨她,几个月之后趁着与余甘去郊游的时候亲吻了她并表明了自己的心迹。那时候的余甘害怕失去这个朋友,也就半推半就地默认了下来。
若说连采素对余甘是一见钟情,那余甘对连采素便是日久生情。
连采素是个会撩的,而且特别细心。她会偷偷记住余甘的喜好,包括很细节的地方,还会记住所有的日子,甚至在她母亲忌日的时候会主动陪她去拜祭母亲。不仅如此,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甜言蜜语对余甘也是随口就来。连采素做的一切都让余甘十分感动,久而久之这份感动变成了心动,心动又变成了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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