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
“和匈奴国谈判的时候,他用那通红的眼睛看着我……我们两个之间不过十几米,却宛如隔着银河那般难以靠近……他满身是伤,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他胆子那么小,我一个眼神都会吓的他结巴,这段时间他被匈奴劫持,定然怕极了……”
“我不敢想……也不敢再继续拖延时间,我怕……再多看那黑黝黝的眼睛一眼,我就会不顾一切的奔向他,三座城池也好,十座城池也好,只要他能回来,多少我都点头同意……”
容胜痛苦的抱住脑袋,“为什么啊……他只是个奴才……可是……却不仅仅是个奴才……我以为的,我可以冷静的处理这件事,像之前的所有事一样……可是我发现不行……”
容胜这样说着,懊恼的摇着头,“没有人了……再也没有人用那黑黝黝的眼睛看着我,小心翼翼的喊着我“不知”、喊我“王爷”了……”
容胜抬起头,看向皇帝,眼眶通红,“你们都说我强大,我可以保护整个幕国的百姓,可是到最后……我却连自己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我这又算是什么……”
皇帝看着之前那么冷静的皇弟被折磨成这般,也甚是心疼,“胜儿,这事你不能怪你自己,你身为幕国的宸王,保护百姓保护幕国就是你的职责……”
容胜却苦笑一声,突然又开口道,“皇兄,当年你为了玄丞相不顾朝廷文武百官的反对执意解散后宫佳丽三千,那如果那日被绑的是玄丞相,你会怎么做?会用三座城池来换回他吗?”
皇帝看着容胜,深色的眼眸看着他,思考了许久,“不会,我不可能让敌人觉得我有任何可乘之机,我们的敌人无数,一旦开了这样的先例,那以后定然后患无穷,更何况那三座城池里有百姓无数,我们生在帝王家,享受这高人一等的待遇的同时,所需要付出的也远远比普通百姓多的多……”
顿了顿,皇帝眼眸中的神色又暗了一些,“就算那是我这辈子唯一深爱的人也一样……”
容胜又道,“那如果玄丞相在这场交易中丢掉了性命呢?”
皇帝眼中闪过一抹杀意,随后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不仅低头轻笑一声,“我们果然是亲兄弟,如果当真到了那一步,朕似乎也无法比你做的更好……”
叹了口气,皇帝继续道,“罢了罢了……你刻意回避圣旨执意带兵攻打匈奴一事,朕便不罚你了……幕城的宸王府我走之前已经命人打扫整理了,你常年在北塞驻扎也辛苦了,且回幕城休息一段时间吧……”
“不,”容胜想也不想的拒绝,“我要留在北塞……”
说着,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柔情,“我怕他回来,找不到我……”
“胜儿!”皇帝的声音中带上了严厉之意,“那个叫陈小满的奴才已经死了!他的尸体都已经下葬了,你要接受现实,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还年轻,要重新振作,以后一定会碰到另一个所爱之人的……”
容胜苦笑,“所爱之人……说的容易……皇兄您还不了解吗?如果真的有那种可能,您当初又何必那般执意的禁锢着玄丞相不放……而我,心里显然也已经装上了一个人,除非把我的心挖出来,不然那里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出现……”
……
……
幕国最终停止了攻打匈奴国,匈奴国也因此正式对幕国俯首称臣,成为幕国的藩属国之一。
老单于忽然过世,匈奴国全国哀悼,半月后,左贤王金钊正式登基,成为匈奴国的新单于。
三个月之后,新单于金钊亲自带着贡品去幕城皇宫觐见,称藩纳贡,受幕国的册封,并由皇帝赐予印玺。
匈奴国归属不易,幕国为了显示自己作为上国的富有与大度,迎接单于来幕城的阵势十分隆重。
皇帝带着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亲自迎接单于到来的队伍,只是这般隆重的场合,此次匈奴国能够成为幕国藩属国的首要功臣宸王容胜却未出席。
北塞的形势彻底安定下来,已经不需要军队驻扎,大部分军队撤离,只是带领他们打了无数次胜仗的容胜,却毅然决然的决定留在气候恶劣的北塞,不知在坚持守护着什么……
只是,突然有一天,收到幕国皇宫飞鸽传书的容胜竟然猛地冲出书房,什么话都没有跟下人交代,翻身上马之后冲出宸王府。
随身侍卫害怕主子遭遇陷阱,纷纷驱马追去,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追上。
北塞到幕城相差万里,赶路至少也需要十几日,而容胜一路快马加鞭,只在驿站换马,自己却片刻都不停歇,不眠不休,硬是用了五天的时间赶到了幕城。
皇宫大门的侍卫只远远看到一个衣衫凌乱的高大男子骑马迅速逼近。
匈奴单于带着使者来皇宫纳贡,所以这段时间皇宫戒备分外森严,见有人靠近,侍卫们都纷纷提高警惕。
本要上前加以阻拦,为首的侍卫却看清快马赶来的高大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宸王容胜。
见他如此紧急的快马赶来,定然是有紧要之事,连忙命侍卫开门放行。
容胜一路赶到建福门,这里是往常皇帝宴请来朝番国的地方,到了那里,果然有不少匈奴国打扮的人在花园参观。
容胜跳下马,不复以往冷静沉着的模样,宛如无头苍蝇一般,随便揪住一个匈奴国打扮的人,“他在哪里?!陈小满在哪里!”
那匈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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