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眨眼间,就到了正月初八。雷明德觉得这年过得好像还没缓过劲儿。他狠狠地想,今年一定要激发士气,发挥大家的聪颖才智,在极短的时间内,尽快拿下年前刚发生的两起逃逸案和对坠车案件地侦破。他自语道:好,要快!的刘得胜,我一定要想法子撬开你的铁嘴!
他到办公室后叫来了小李。
“小李!你年前把刘得胜带去作测谎,测的结果咋样?”
听小李说,用那测谎仪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儿。先要询问刘得胜有无心脏等方面的病史。量了血压,符合用测谎仪的要求才行。
心理学家告诉我们,人们说谎时,心理会产生各种变化。这些变化必然会影响生理参数,比如心跳、脉搏、血压、呼吸、皮肤等等。这些参数一般只受植物神经系统的制约而不受大脑意识的控制。因此,心理测谎仪通过多个参数来分析它们的变化,就可以知道人的心理,从而进一步判断犯罪嫌疑人讲的是真话还是谎言,因为大脑皮层兴奋是客观的,说谎的人必然会出现一些生理反应,肌肉紧张,皮肤出汗,呼吸急促什么的,它不受人的意识控制。因比,企图掩饰,反而更糟糕。当然不是犯罪嫌疑人,就不用紧张。现代测谎技术就是用一些奇离古怪的问话,对被测谎的人形成剌激,触发生理反应,通过分析这些生理反应图谱,作出判断。
那天,主审员提出的有些问题就很可笑。
刘得胜上了那审讯椅,通上电,他当即就不对劲了,吓得浑身颤抖得像筛糠一样,尿都从裤子淌了出来。
主审员问:“你叫刘得胜?刘得胜是谁?”
刘得胜哆嗦着答:“我是……是刘得胜,咋么……么。”
“你晚上几点去的引渭渠?引渭渠几点去的?”
颤抖得慢了点的刘得胜道:“是……是十一点,……不,是十点,……我不知道,引渭渠我没去。”
主审员微微笑着问:“你车上坐没有坐第二个人,引渭渠到底去了没有?”
“坐了引渭渠,第二个人就是他(她)?”
主审员脸色突然变得严酷起来。他问:“谁问你第二个人了,究竟第二个人坐来没有?”
“坐来,我说第二个坐来,就坐来。”
刘得胜仰着头,死盯着对面的主审员,像傻了一样,嘴对着受话器肯定地说:“真的,坐着第二个人。”
主审员给小李说,只能这样了,大量的事实还要通过其它的人证、物证、书证,形成链条才能定罪。
雷明德站起来,摇着头,活动了几下项颈,用手捏着颈部,张开吃四方的大嘴说:“小李,好,就算刘得胜吐口了,你忙去吧!”
七
城东新兴毛巾厂的大铁门关得严严实实,可能在里边上着锁。西边的小门虚掩着。雷明德带着小王,推开了小门走进去。一个看似六十多的老汉从门卫室里出来。他中等身材,稀疏的花白头发,像片缺少水分的枯草地,摊在头皮上,小眼睛,扁鼻梁,脸还算圆,人倒挺精神。
“厂子停产几个月了。你们两个找谁呀?”
“叔,我们两个就找你,向你打听一个人。”雷明德讨近乎,亲切的还给老汉递了一根烟。
“打听谁啊,看我知道不?”老汉点着了烟问。
“刘得胜,你知道吗?”
“噢,我老板,他快半年没有给我发工资了,自那晚走后,再就没见闪面。发了工资,我在这里不干了。”他高嗓门地发着牢骚。
凭这几句躁气话,雷明德知道火侯到了。他亮出了警官证,说是要了解刘得胜的情况。这下老汉不依了,让雷明德和小李赶快走,说着就把雷明德他俩往外撵。雷明德急了,下话不迭。后来又改口说,只是谝谝,不再调查了解了。老汉才收起了要推他俩出去的手。雷明德笑嘻嘻的又给老汉递了根烟。
从那次起,雷明德那对困难百折不挠,让小王折服的五体投地。老汉知道的三个核桃两个枣的事儿全兜了出来。就连坠车的前一天下午,刘得胜手里提了一盘麻绳的事,也和盘托了出来。刘得胜那天晚上十二点钟是和他鬼混了四年之久的情妇,一块儿坐上他的小面的车的,老汉说他是给开的大门,看得一清二楚。
八
十多年前,刘得胜和几个人,晚上去抢一个可怜巴巴的赶牛农民的钱,被判坐了六年的大牢。出狱后,可以说是金盆洗手,再不干抢劫了,却一心要当大款,在邻村承包了六亩地,全种成了桃子。当然,这桃园也使他应验了命里注定的桃花运。刘得胜的桃园离周应艳家不远。年仅二十多岁的周应艳到县城去,常从桃园的庵子旁经过。经过的次数多了,两人也相互熟了。刘德胜就主动地上前打招呼,亲热的用客套话与周应艳寒暄数句。周应艳为此很受感动,那天下午她就应邀坐在了桃园庵子门口的小橙上,手里捧着一杯泛着袅袅雾气的茶,细细地打量这位称她为妹的老叔。刘得胜色眯眯地盯着周应艳。垂涎欲滴。温柔的夕阳洒下来,给周应艳苗条的身上涂上了一层奶黄,把她涂成了油画中的公主。满目皆是桃花的背景,一袭白裙将主人公凸了出来。白皙的脸盘上大大的眼晴空蒙而宁静,特别是细皮嫩肉的玉手和露出的双腿,在柔光的勾勒下,更显得楚楚动人。
刘得胜瞅着周应艳,火在眸子里燃烧。后来,他就干脆猛地把周应艳抱进了庵子。周应艳只是那样的看着刘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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