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袋子,尽管他手伸进去时深吸了一口气。
以往他们跟其他国家交换俘虏,不论是割下有耳环的耳朵、有戒指的手指都还算常见,有些会割下俘虏生殖器,只为了让对方知道人的确在他们手上,而那也同时暗示一件事: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伤害手上的人,以此来达到目的。
有一度尼布几乎以为自己承受不了,将袋子里整束乌黑的头发拿起时,他等了等才定住视线。
「......。」
整束,几乎是一把剪下来的头发用绳子束著,那长度是伯提沙的没错,然後袋子里一件蓝白色披襟让尼布能够肯定,因为那就是伯提沙的衣服。
「......是男孩的那件吗?」
鲁亚得一会儿才凑上检视一阵,那是後宫宠侍用的料子没错,而尼布也能够肯定,因为只有伯提沙会穿这种男孩子气的衣服,虽然上面都是尘土,但他还是可以闻到一丝茉莉的香味,那是他疼爱的男孩每次选用的香膏气息,只是闻到一丝丝,尼布极力压抑的思念跟担忧就一涌而上。
「陛下,依我看,信上只写了要我们不出兵非常奇怪,如果只为了这件事,没有必要大费周章把男孩绑走。」鲁亚得说,尼布好一会儿点点头。
「哈特坎知道这件事对我有效,但是沙迦那边跟他有什麽关系,这一点我想不通。」
「陛下,依你看,哈特坎殿下之前对伯提沙的迷恋有几分是真的?」
一阵沉默後鲁亚得问道,这个问题著实问倒尼布。
现在回想起来,光是哈特坎以往的单纯、胆切好像都变成精湛的演技,那麽他对伯提沙的迷恋又是如何?
尼布很久没想起,可是他第一眼见到伯提沙--在後宫那个小厅房的床上,就是哈特坎这跟那个男孩交合,而後来......
「陛下?」
「......。」
尼布几乎没发现自己在这凉爽的天气里自己背脊一层冷汗。
这是他第一次--既使伯提沙这些日子行踪不明是因为哈特坎,他也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王兄,可以把这个犹大男孩赐给我吗?
那时哈特坎三番两次接近伯提沙,甚至买通後宫侍官只为了见伯提沙,鲁亚得也亲眼看见他想对伯提沙下手......这一切一切,现在想起来,绝对不是会精密计谋把伯提沙带走的哈特坎会做的,难道......
「陛下?」鲁亚得察觉尼布凝重的脸色,还有眉宇间震惊的神色忍不住微微往前。
尼布几乎可以确定,如果当初不是哈特坎表现出对伯提沙的异常执著,他自己是不会特别对这个犹大男孩产生兴趣,後宫宠侍太多了,能得到他注意的很少,而他的确是因为哈特坎对那个男孩爱慕异常,所以才会开始召见伯提沙。
「阿舒尔神......。」
这是尼布生平第一次低喃众神的名字,既使经过这麽东多征战,也没有什麽可以比这个更让他无法反应。
一开始对伯提沙的兴趣,还有後来的宠爱,竟然是被他这个弟弟所操控的结果,然後......促成这一切之後,哈特坎就依照他当初的计谋,把他这个巴比伦帝王唯一的弱点带走,用来牵制他。
「鲁亚得。」
尼布过了良久才出声,声音沙哑德几乎不像他,鲁亚得似乎也明白了一半,这一次上前时只静静等待。
「回一封信给沙迦王,不署名给哈特坎,告诉那个恶心的沙迦败类,男孩在他手上一点闪失也不能有,否则我不会遵守任何约定。」
「是。」
「问他想要什麽,不管要什麽......」尼布最後顿了顿,还是开口,最後又闭上。
「就这样。」
「我会让我的人尽快赶快联络沙迦那边的探子,如果有的话。」鲁亚得点点头。
☆、王的脚踝4
「哈特坎殿下。」
沙迦的外宫,哈特坎到伯提沙房外时,小侍仆艾未依凑上去耳语了几句,哈特坎一听皱起眉头。
「几餐?」
「前天早上开始他就不吃了。」
「伯提沙。」
进到房里,床上躺著的少年包在薄毯里一动不动,只剩露出来的短短黑发垂在枕头上,哈特坎一唤他却是毫无反应。
「但以理。」
哈特坎一会儿坐在床边,摸摸他那已经被剪短的头发,少年身子一僵还是不会回他。
伯提沙才刚哭过,脸颊上都还有泪痕,因为被一把剪去头发无疑是最深的污辱,他好一阵连床都不下,然後这两天开始甚至不吃东西。
(不论巴比伦或是犹大的观念,头发都是至关重要的部份,只有最下阶层奴隶或重刑罪犯才会被剃发,因此被剪掉整头头发是极为羞愧的事情)
「你不能不吃东西。」
哈特坎说,见对方毫无反应更是把他拉到自己怀里,伯提沙虽然虚软无力,但一看到他又是开始抵抗。
哈特坎拿了一点水抵到他嘴边,却被他推了开,水瓶砸到地上虽没破却发出很大的声响。
「你这个疯子,骗子......」
虽然声音沙哑,伯提沙还是低声骂道,这一次哈特坎没回答,只是硬把水罐进他嘴里,伯提沙摇著头,哈特坎索性含了好几口送进他嘴里,边咳边喝下好些,他这才放开伯提沙。
「你恨我就因为我把你带来这里?」
哈特坎轻声问道,但是放松的眼睛紧盯著伯提沙。
「因为我背叛尼布甲尼撒?」
「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麽,可是你跟一个冷血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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