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巴比伦人......」
伯提沙没再看尼布的表情,尽管他可以想像,如果他多疼爱自己,这时也会多麽受伤。
「我不过神火。你要杀我就杀了我吧。」
两人全身都湿透,但尼布搂著他的手没放开。
「我不会杀你,怎麽样都不会,但你必须答应我。」
「你不会,但祭司们会。」
伯提沙轻声说道。巴比伦人对於不受神火洗礼的处罚,跟死刑无异,因为对於污秽的种族,他们甚至不愿意让祭司动手,会用「兽刑」处刑。
「你要什麽我都会给你,但以里,就这一次点头吧。」
尼布按在伯提沙脸上的使劲得近乎颤抖,可是看到他挣脱著,只为了从自己身上移开视线,那股刺伤--那尼布这样的一国之君身上,除了转为愤怒没有别的。
「你会被丢进兽洞里,伯提沙。」
看到他甚至起身想离开,尼布的嘴甚至不是他的了,开口时那声音,他自己也知道,只会让伯提沙更倔强。
尼布已经到了这地步,想用恐惧让他回头,如果吓他--尽管是事实,可是能够让他反悔,那麽他也不在意了。
「就是你养的哈佛谢那样的狮子,会把你啃个一乾二净,下半身肉被撕扯的时候,另一只会扯你手臂。你知道自己养的小狮子最後就是会做这种事吧。」
因为伯提沙没出声,更显得尼布的声音在寂静中诡异的平稳。
他这辈子从没有如此过,在说出口一瞬间就笃定自己输了,伯提沙不吃这一套,可是可怕的是,他除此之外想不到别的方法。
「在它饿了好几天之後,就是再可爱的小动物也会毫不犹豫的撕扯你,你明白了吗?」
尼布原本不愿意用以往那种声音吼他,可是伯提沙无动於衷的模样让他克制不住,抓起他手臂时把他猛地拉近。
「你再不点头,把你放进狮洞之前,我会先把你那些畜牲丢进去,一只都不少!」
「你丢!」
伯提沙也大吼了起来,用彷佛尼布就是敌人的力道猛力挣扎。
「你杀我,你杀我!反正全部犹大人都被你杀光了,不差我一个......!」
「好。」
尼布这才放开伯提沙,但是语气之平静,连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那不用等到下个月了,下周你会被送走。」
如果能回到一年前的後宫,尼布绝对不会踏进伯提沙的厅房,他会任由哈特坎蹂躏他,甚至大方的把这个下贱的犹大男孩送给他,也不会轮到他来羞辱自己。
「你说过我不是奴隶......」
伯提沙的声音很轻,在尼布即将踏出厅房那一刻,几乎像是顺带一提,但也足以划在尼布心上,既使在伯提沙说完那一刻,他早就踏离那里。
「那时我告诉你,我是。」
☆、神的大门3
「陛下,陛下?」
朝政厅里,要不是沙利谢大胆的稍稍提高音量喊了两声,尼布完全没回过神。
抬起头,好些文武将官都盯著他看,尼布好一阵几乎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刚刚是因为那个大厅的狮子开口的雕像让他陷入一阵空白。
「陛下,已经提交完毕了,您要休朝了吗?」
的确是呈议事结束,尼布这才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可是走到大厅口时,沙利谢还是靠上来。
「陛下。」
「什麽事?」
尼布微微眯起眼,看到这个外事大臣私下要进言,他有些疑惑,对方欠了欠身才开口。
「陛下,之前您说过要安排王成的犹大男孩们到您寝宫的宴会,那一次因为意外取消了,这一次在寝宫的宴会,还是要做此安排吗?」
看得出来沙利谢是因为尽责加上好意才这麽问道,可是看到国王本来沉静的脸上突然更是冷若冰霜,他却是一愣。
「嗯,陛下......」
沙利谢既使再迟钝也知道,国王没立刻表是赞同,一定是哪里不乐意,而他这也才想起,那个犹大男孩下毒、暗杀的传闻,怪只怪他平时太少在听宫里八卦,不然他早该想起的。
「陛下请饶恕,臣这就取消这安排。」
「......。」
尼布毫无发怒,可是盯著沙利谢时好一阵都没说话,直到这名下臣自己识相退去。
从後宫离开之後的六天,尼布就只是尼布。
他还是这样上朝,睡在自己寝宫,而且睡得很沉。
他到悬园去监督完工後的植物栽种、排水,跟将军们开战事会议,听取星象、国情分析,完全就跟以前的他一模一样。
他打定主意没去碰那次毒杀的调查,不是他不在乎了,而是所有有关伯提沙的事都必须在七天後他才要碰。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比起以往更平静了,但那平静从而来他有时感到一丝诡异。
也许他一直想过这种生活,一个心里没牵没挂的国王,那早就应该是属於他的。
尼布後来连日子都没在数算,到了第几天他心里没个底,几次早晨醒来他甚至希望不知不觉间,这一周已经过去,那个他就彻底可以把一切抹去,然而,时间却是如此 漫长,对他像是凌迟一般,每一日太阳落下都只是带来整晚的沉睡,醒来後的白天竟然如此平顺,平顺、安稳到尼布感到一丝恐惧。
*
「陛下。」
尼布进王后寝宫时,赛米拉米斯的医生正在替她诊断身体复原的状况,一见尼布就露出笑容,似乎精神好了些。
赛米拉米斯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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