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豹确实只是一只没有感情的动物,有的只是动物的本能—伤心的点点
点点改变了伊楣的看法,同时伊楣也觉得心酸,她所知道的就是点点对于小豹简直是痴心绝对一般的感情,但是小豹之所以喜欢点点只是因为它小,平常的时候可以追着玩,发qing的时候也只当它是母狗。伊楣觉得点点很不值得,也觉得小豹确实只是一只没有感情的动物,有的只是动物的本能。楼下渐渐地没有了动静,点点的吼叫也变得苍凉起来,拖长了音调的苍凉。伊楣站起来,一阵头晕,她看看窗外,两个男人背着手静静地站着,他们面前两只大小差不多的狗已经完成了交配的过程,正反转身子屁股对屁股地紧紧贴在一起。
伊楣还是第一次这么真实地看见两只狗的交配,不由她多想,一股酸辣的液体就直冲喉咙,伊楣急忙转过身,还没跑进卫生间就“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胃液来。
伊楣怀孕了。
怀孕之后的伊楣情绪变得十分恶劣,像彻底变了个人似的,以往那个温柔的少女再也找不到影子了。伊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快认出自己来。伊楣瘦得很厉害,脸颊有点凹陷,眼睛也陷下去,周围一圈深郁的青,但是眼睛底下却似乎总有只看不见的火苗在闪烁着,跟人一种凶狠的印象。
怀孕的动物都会显得凶狠,人也不例外。
彬自从伊楣怀孕之后对她也关心得多了,每天早上总会主动做好早餐热在锅里等她起来吃,也再也不催她按时上班,对她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也忍了又忍,绝不还口。
伊楣的早孕反应非常强烈,对于生性敏感的女子来说,早孕反应是十分头痛的事。伊楣几乎是从早上睁开眼睛就开始呕吐,书上说一般孕妇早上反应剧烈,晚上要好些,伊楣觉得是胡说,晚上她照样吐,毫无预兆地,说吐就吐了。伊楣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尽管她努力鼓励自己多吃点,但是一张口唯一能做的事好象就只有呕吐,伊楣因此也变得更不爱说话了,她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眉头也锁地紧紧的。
半个月之后伊楣感觉自己要崩溃了,她觉得饥饿,却没有一点食欲,只能躺在床上对着一只盆子干呕,不吐的时候就直流清口水。伊楣是真正领会到饥饿的滋味,但是对一切食物都前所未有的厌烦。
让伊楣失望的是,彬面对她的反应束手无策,只能茫然地看着她,甚至她呕吐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上来帮她捶背。一次伊楣吐得哽住了,感觉胃都要翻出来似的,气也喘不过来,彬还是徒劳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隔着一步远的距离。伊楣看着他留在地上的影子,只觉得悲伤,好半天她才自己缓过劲,虚弱地把手伸到自己背上,吃力地说:“你。你倒是帮我捶捶啊。”
彬这才过来帮她捶背。伊楣终于吐完了,她扶着墙站起来,无力地推开彬,自己走回卧室躺在床上。等彬端了杯水进来时,看见她望着天花板默默流眼泪,彬也感觉内疚,走过去坐到床边看着她。
彬一直没有过为她抹眼泪的习惯,伊楣越不越不了解他,她自己擦了下泪水,苍白地说:“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彬没说话。他认为伊楣这样说只是因为反应太大她吃不消了。过了两天彬陪着伊楣去了医院,医生惊讶地说:“都两个多月了,怎么可能不要,现在做人流很危险的。”
伊楣没出声。
医生又说:“有反应的人始终都有反应,这次不要下次一样有反应,再说一般三个月之后就会好,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了。”彬这才握住伊楣的手低声说:“小楣,还有半个月,你就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伊楣没开口,她看看彬,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突然变得陌生起来,她好象还没有仔细看过他的五官似的。伊楣闭上眼,努力去想彬的样子,然而都相当模糊,伊楣叹了口气,再睁开眼时,她看彬的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伊楣抬手摸了摸他浓密的眉毛,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
怀孕三个月之后伊楣的呕吐并没有停止,但是轻了许多,至少她能吃下东西了,通常吃饭的时候伊楣都吃到半碗就开始吐,吐过之后她又能再吃半碗。伊楣开始习惯了这种呕吐,彬也逐渐习惯,看到她吐还会笑:“你干脆先倒半碗饭在厕所里,省得这么费劲。”
伊楣只是笑笑,她现在对彬的期望几乎降到了最低,只一心一意地等待孩子的降生了。
五个月之后,伊楣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正常,呕吐的现象越来越少,精神也好了很多,只是胃口仍然不好。伊楣怀孕后彬开始学着炒菜了,以前他除了会煮饭就基本上不下厨房,直到伊楣闻到油烟味就吐地歇斯底里他才开始学做菜。但是彬做的菜不是太淡就是太咸,要不就是炒得太熟,直到蔬菜失去本来的颜色。
伊楣也不挑剔,他做什么她就吃什么,尽管彬一再鼓励她为了孩子多吃点,但是伊楣还是只吃一碗就不再吃了。
彬也给她买回一大堆水果和零食。以前的伊楣很喜欢吃水果,现在她一看见水果就有点厌恶,她对吃甚至有点反感,买回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彬消灭的。
晚上,一起看电视的时候,现在彬晚上很少去办公室了,基本上都陪着她看电视,看电视的时候伊楣就看见彬把那堆水果和零食摆在茶几上,一样一样地嚼,彬吃得很香,试图以自己的好胃口来引诱伊楣的食欲,但是往往换来的是伊楣厌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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