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森林中,我能闻到一股硝烟的气息。空气那种血液的金属味道刺激着我鼻腔的黏膜,我的鼻翼耸了耸。
我照例先将自己的魔杖掏出来,向此时已经浓雾弥漫的禁林深处前行。
在踩着一地**的黄叶,脚下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用魔杖挑开一片树叶,树叶的背面是液体干涸的白斑。见过这样血迹的我自然知道是什么,只是我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在黑森林中所有的魔法生物都是清楚独角兽有多么神圣不可侵犯的,伤害独角兽的后果也是无法让人饶恕的,而人马也明显是知道的。看来情况比想象中棘手啊。
在这时,突然窜出一根箭,乘着尖啸的破空声刺过我的发间,牢牢钉在了我右手边的树干上。
我转头看向了远处拿着木弓对准着我的人马。在这个面容狰狞的人马身后,有一群和他同样凶狠的同类,都拿出弓正往上面架弓箭。
我屮!
我心中大骂,迅速对自己施展了渗透咒,全力一跃跳进了右手的巨大树干中。还在树干里我就听到了一阵钉树声传来。
差点成刺猬的我从树干另一面穿过,在地上滚了一圈,站起来就跑,默念各种咒语往自己的身上加buff。顿时,我变得身轻如燕,全身力气充沛起来,带着身后的马蹄声,在禁林中奔跑起来。
如果不是这么危机的时候,我真想唱一句: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我能感觉到那些箭射过我的身旁。有的刺在了我身边的大树上,有的刺在了我脚后跟的泥地里。总之我现在是主角光环加身各种躲技能,没有一把弓箭能够刺到我。
我看到前面山坡上有一处陡壁,计算身后人马离我的距离,估摸着我能在他们追到我之前爬上去——这么陡的峭壁,人马那双铁蹄对于爬这样的坡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如果没有我小腿的那一痛的话,一直未被弓箭中伤的我一定会在爬上去后,在坡顶对他们竖中指嘲讽一番的。
可惜,老天爷不允许我装比。
这一痛几乎卸去了我全身的力气,我一脚踹在了树根上,身形不稳的我被扯去了最后的一根稻草,跌了一完美狗吃屎。
我被惯性带着滚了三圈后,脑中全是眩晕造成的耳鸣。只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正是那些人马向我快速靠近过来。
我此时的内心是日狗的,我差点就骂出声来。但是领口突如其来的拉力让我脑子一滞,接着便是一阵马蹄声带着我飞奔起来,冷冽的风吹得我睁不开眼,从耳朵灌进了空白的脑海里,左耳进右耳出,呼呼作响。
在我被放下时,以为已经被带到人马族部落的我,无力的抬起了眼皮,却是看到了一张军人般黝黑严肃的脸。
“波特先生,您此时的到来实在不能说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原来就是人马费伦泽,此时正肃穆的看着我。听到他的话我昏沉的脑子,慢慢开始正常的运作起来,并且全身渐渐恢复了知觉。
“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啊费伦泽,而且现在也没到晚上呢。”
“现在禁林可不太平,不论是白天黑夜,这一片地区的危险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可真对不起,这次我短时间之内不会回去的,有些事我要处理一下。”
我看向了自己的身下,一根木箭从我的小腿后侧贯穿,冰冷的寒铁箭尖上,一些红色的血从上面低落在我的裤腿上。
“魔杖飞来。”
我的魔杖不知掉落在哪,一个飞来咒魔杖被我握在手中。
使用创造魔咒召唤出一把小刀,锋利的刀锋让我没有承受太多的疼痛,便将箭头切下。
我再将小腿周围的裤子撕破开来,免得血凝固后布粘住了伤口,到时候就麻烦了。
我将撕下的布料揉成一团,不嫌脏的咬在了嘴里。搬起小腿翻到一侧,手握住那根箭尾,准备忍受接下来的剧痛。
“呃!”
我紧闭的喉咙挤出一声闷哼,丢掉手中半根满是黑血的木箭,舌头一吐嘴里的碎布块全掉在了草地上。
我惨白的脸色几乎没有血色,吃力的抬起魔杖刚想使出治疗魔咒,却被一直站在一旁观察周围的费伦泽按住了我的魔杖。
“人马族在警备时刻,会在弓箭顶端涂上鞭毒草的汁液。”
他指了指我小腿的伤口上咕咚咕咚不停往外冒的黑血。
“这种草的汁液,毒性十分刁钻,会不停在伤口破坏造血组织,并且只有我们人马族的鬓毛能解。”
一边说着十分博学的知识,一边拔下自己脖子上的毛发,放进嘴中咀嚼的费伦泽,然后再吐出敷在了我的小腿上。
小腿上那湿黏的杂毛接触到我冒黑血的伤口时,瞬间冒起了黑色的烟雾,小腿上那种比拔箭时更痛苦的酸爽直冲脑门。
我没有发出闷哼,而是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来到了自己最熟悉的神思海中。
“我敢打赌,那群人马就是想着即使俘虏中箭了,也可以用这种方式虐待一番的。”
我已经骂出了声,实在是被这股痛觉给搞得上天了,太没有人道了!
“那是你太白痴了,你要是直接用爆破咒把周围那些中空死亡的树干弄塌不就安全了。”
我从沙地上站起来,看到不远处躺在椰树上架起的网床中,英英正悠闲的剪着指甲。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里怎么变成你的私人小岛了?而且我可不记得我脑子里有感觉到你做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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