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顾西辞猛的打断言溪宁的话,满是心疼的眸子专注的看着她:“溪宁,别说了,别再揭些血淋淋的伤疤,可好?”
言溪宁笑笑,却忽然僵住,唇上冰凉的触感让她一瞬无法思考,顾西辞趁机撬开了她的牙关,舌尖试探般的与她纠缠。
直到她被吻得唇舌发疼,顾西辞才低叹道:“明明不想笑,又何必笑得那么让我心疼。”
言溪宁嘴角下意识的便要扬起一个弧度,却终究没了强笑的力气,眼角的湿润越来越多,在听见顾西辞的下一句话时,眼泪终是夺眶而出。
他一叹,把她拥在怀里:“我宁可看你哭,也不愿看你笑得那么累。”
言溪宁靠在顾西辞的怀里,紧紧的咬着牙关,温热的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他心口的衣衫上,不一会儿便晕开了大片。
顾西辞看着泪落得一发不可收拾的言溪宁,心里忍不住闷闷发疼:“以后,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
顾府的中秋节,因为就只有顾西辞跟言溪宁两个主子,故而,在这个本是团圆喜庆的日子里,偌大的顾府并没有一般人家那般热闹。
虽是如此,但也没有多冷清。
整个顾府灯火通明,流云居更是挂满了灯笼,竹林边上置了一桌酒席,言溪宁与顾西辞相对而坐,六月凤乔随侍在侧。
“这月饼味道不错,你尝尝。”
言溪宁接过顾西辞给的月饼,轻咬了一口,有些难以下咽。
以前,每到中秋,姐姐跟姐夫都会到她的公寓跟她一起过,一起吃月饼,一起做饭,然后,她总是会无视姐夫抗议的眼神,把姐姐留下跟她过夜,她说:“中秋是团圆节,我姐当然得陪我,不然,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多可怜。”
每次姐姐都很是无奈,可每次却都放纵着她,从未对她说一个不字。
“怎么了?”
言溪宁摇摇头,放下月饼。
顾西辞看着她:“是不是想岳母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言溪宁笑笑,“还真是如此,古人诚不欺我。”
顾西辞轻笑道:“若是想念岳母,便给她写封信,或者我派人去接她过来?”
“不用,她不会愿意来京了。”言溪宁沉吟了片刻:“而且,她来了我也不放心。”
慈云庵那日之后,万安被朱佑樘以教下不严、失职之罪暂停了他的锦衣卫指挥使职位。
当朝太子妃遇刺,几百名随行的锦衣卫,站出来护卫的人不足三十人!作为锦衣卫的头目,一个失职之罪,万安不得不受。
可虽然没了锦衣卫之职,可万安身为内阁首辅,他的权势亦是不可动摇的,至少在朱佑樘登上哪个位置之前是这样。
在这样的环境下,周南月来京,有太多不安全因素。
慢慢的散步在竹林中,听着唰唰的声音,言溪宁随手摘下一片竹叶笑道:“能吹奏一曲柔和的曲子吗?你的孩儿们想听了。”
顾西辞挑眉,放下揽在言溪宁腰间的手,接过竹叶:“是孩儿们想听还是夫人想听?”
“不信?”言溪宁斜睨了他一眼,“你要不要问问他们?”
言溪宁挺了挺隆起的肚子,眼里含着一丝打趣,顾西辞不禁好笑,竹叶放于唇边,一曲悠扬的曲子缓缓奏来。
言溪宁笑容越来越浓,顾西辞却越来越无奈,他们走了半炷香,他就吹了半柱香的曲子,双唇发干,腮帮跟嘴角酸疼。
终于又一曲奏完,顾西辞无奈的道:“夫人,孩儿们该听够了。”
“这叫胎教,对孩子们有好处。”言溪宁挽住顾西辞的手,笑道:“以后就麻烦相公每晚陪我散步半个时辰,然后给孩子们吹奏一炷香的曲子。”
每晚吹奏一炷香?顾西辞嘴角下意识的抽了抽,有些后悔学了音律乐器。
“怎么,相公不愿意?”
顾西辞扶额,他能说不愿吗?“谨遵夫人旨意。”
竖日,言溪宁懒懒的躺在床上,看着顾西辞穿好衣衫,熟练的束起发鬓,每一个动作皆是优雅闲适,好不从容。
揭开被子,言溪宁披散着头发下了床,拿起顾西辞身前的发冠,低笑道:“弯下腰,我给你戴。”
顾西辞眸光一柔,拿过外衫披在言溪宁的身上,这才微弯下腰,待言溪宁给他带好了发冠,他触不及防的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吻,看着她的目光炙热而克制,他的额头抵着她的,深深的叹道:“夫人,秀色不可餐的滋味真真难熬。”
言溪宁一愣,想到昨夜,他明明已经箭在弦上了,却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一阵阵的胎动而不得不收弓卸箭。
脸一红,言溪宁推开顾西辞,嗔怒道:“大早上的也不害臊!”
顾西辞一笑,眸光婉转间,薄唇轻轻的吐出几个字:
“那今晚再试试?”
言溪宁一噎,又羞又恼的瞪了他一眼。
顾西辞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吻,低笑道:“再睡会儿,我出去办点事,晚上回来再谈论这事。”
言溪宁无语的看着他离去,手抚摸着小腹,想起昨夜他咬牙切齿的对着肚子抱怨的模样,不禁失笑。
八月的傍晚,已是有了些微的凉意,竹林里的主仆四人却不甚在意。
言溪宁有些疲惫的放下手里的玉梳子,任凤乔给她系上披风,双眼看着坐在石磴上的六月,无奈的摇头再摇头。
青丝被梳成一个歪歪斜斜的男子发鬓,垂于身后的青丝凌乱的披散着,六月委屈的嘟着嘴,一脸哀怨的祈求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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