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家常便饭,几个时辰过去,树梢上的猫头鹰都咕咕打瞌睡了,她依然精神抖擞。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贺盾聚精会神,听见阿摩,二月的呼喊声若隐若现从远处传来,不自觉就秉了呼吸仔细听,山林里空旷极了,喊声虽有回音,但贺盾还是能辨别出方向,她居高至下,透过密林远远也能瞧见火光。
搜寻叫唤的人似乎很多,北面,南面似乎各有一波,声音混杂,贺盾很轻易的就分辨出了其中一个。
北面的是高熲!
他们得救了!
贺盾按捺住心里的喜悦,仔细听了听周遭的动静,确认没有异常,轻手轻脚从草丛里爬起来,踩着一地的落叶,猫着身子往山洞里去了。
杨广听着洞口有声响,抬手在肩臂伤口上按了一下,紧绷着喘了口气,待眼前清明起来,便握着长剑撑着从地上站起来,靠着墙壁站稳了,听见了是小奴隶的声音,也没有放松丝毫。
“阿摩……”
杨广靠墙壁站着,隐在阴影里,目光黑得与夜色融为一体,贺盾唤了一声,立马跑过去扶他,高兴地道,“阿摩,昭玄大哥带人来寻咱们了……”
没有人跟进来,洞外似乎也是一片宁静,若当真要拿他,直接冲进来便可。
这样的认知让杨广放松了不少,松神之下竟是没站住,整个人都往前栽了下去,落在一副又瘦又小的肩头上,杨广暗自吸了口气,小奴隶没当叛徒,那自方才遇上刺客开始,都是真的要准备替他挡灾送死了。
当真算起来,应该从宫里开口让他裝睡那时起。
这世上还真有愿意为别人送死的人么?至少在这之前他从没遇见过。
这小奴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是真心,他为何要如此,是假意,图谋的又是什么。
杨广心绪潮起潮落,分辨不明,气血上行之下竟是忍不住咳了好几声。
他对他是真好啊。
杨广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贺盾忙扶住他,“阿摩你坚持一下,昭玄大哥离得还有点远,咱们先不出去,就在洞口等着,等他们走近了再说。”
杨广知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也知他该少说话续存力气,但还是多问了一句,“阿月你怎知高熲不是诓骗你出去,好捉了你我的。”他知道高熲可靠,除却父辈的交情外,最重要的是因为高熲德才兼备,骨子里心高气傲,官位在那放着,看不上宇文赟,自然不会替他卖命跑腿,只二月与高熲相识不过数月,哪里就能让他生死相托了。
贺盾扶着他往外走,“高大人不会背叛你的,永远不会,阿摩你就相信他罢。”
贺盾语气笃定,杨广咳了两声,不再言语了。
贺盾扶着杨广在洞口边坐下来,见他疲倦地闭上眼睛,轻声道,“阿摩你可以睡一会儿,咱们已经安全了。”安全自不成问题,有独孤伽罗在,他们也有主心骨了。
杨广睁开眼睛,看了眼贺盾,复又闭上了,“回去母亲若是叫你去问话,只说不知刺客是谁,不认识,也没看清形貌,如果问起我与太子有何争执,你便说太子瞧上慧公主美色,慧公主却一心只想嫁于我,是以得罪冲撞了太子,知道么?”
这不是胡说八道么?贺盾有些迟疑,“夫人怎么会来问我这些事,再者阿摩你是不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夫人,她才好应对。”
杨广闭着眼睛,声音因为虚弱显得懒洋洋的,“应对什么。”
贺盾道,“咱们活着回了家,太子殿下万一以为咱们把秘密告诉了家里人,岂不是给家里人惹祸,跟夫人说清楚,她也好有个应对。”
杨广笑了一声,“咳,他被皇伯父控制着,今日能出这点人已经是烧高香了,动隋国公府,他现在还没那个本事,否则非得要把我弄死在宫外做什么。”一来这件事宇文赟不会四处张扬,过了今夜宫宴,宇文邕好生生的活着,宫里相安无事,他们听见的秘密便也不是秘密了,二来父亲母亲若知道遇上刺客的原因,他下场如何,当真难说。
那倒也是,贺盾点点头,“那与夫人直说便可以了,对母亲撒谎总归不好,她那么喜欢你,总不会害你的。”
是撒谎好,还是不撒谎好,等会儿出去了,见到高熲,一问便知道了。
杨广嘴唇动了动,看着精神奕奕语气笃定的小奴隶,硬将到喉咙边的话给压了回去,母亲喜欢他,是因为他有一个她喜欢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这些话说起来便扯远了,他素来不与旁人谈论这些,想说这等话,今日他已经失态了,杨广心里有些烦躁,只沉着脸看着小奴隶问,“阿月你是不是我的玩伴。”
贺盾点头,“是。”
杨广复又问,“那你听不听我的话。”
玩伴与听话间贺盾找不出任何关联,但她隐隐感觉陛下心情不是很好,便也点头应了,“听。”
杨广这才气顺了,见小奴隶有些闷闷的,沉默了一会儿不自觉又开始多说话了,“宇文赟本就垂涎慧公主,原先在府里就与大哥谈论过许多次,那花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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