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李主任指着桌上的一叠纸说:“每个人上来抄写一下这段话。”空口无凭,他不打算先审问, 而是先确定一下那本资产阶级的毒草是谁的笔迹。
在场的人都一头雾水,不过还是挨个上去抄了一遍。陈瑜站的位置比较靠外, 她看大部分人都是稀里糊涂上去,稀里糊涂下来, 倒是杨振华的脸色有些古怪,让她开始好奇到底写的是什么了。
轮到陈瑜时,她终于看到了旁边那张纸上的文字:在我十八岁那年,我还在一所中学读书,当时,由于我的一门学科不及格,而且对于学习也不重视,所以我放弃学业,报考了一所体育学校。
这是什么东西?陈瑜一边抄,一边想她有没有看过类似的文字。抄完之后,她正想下去,却被姓张的主任叫住了:“你叫什么名字?学历,工作。”
“我叫陈瑜。初中毕业,现在跟队里的赤脚医生打下手。”看到革/委会的人叫住自己,陈瑜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总要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张主任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严肃的斥责道:“读过书,有文化,赤脚医生,一天也得补贴几个工分吧?被贫下中农供养,居然还有资本主义腐朽思想?跟我们去乡里走一趟吧!”
陈保国有些不敢置信,慌忙说:“张主任,是不是弄错了?小瑜这孩子最是老实了,平常就闷头做事……”
“资产阶级的炮弹,都裹着诱惑的糖衣。陈队长你年纪大了,怎么知道现在的小年轻都想的什么。”张主任对陈保国也不满了,他这行为是包庇同族!
而陈瑜虽然不懂张主任说的什么,但是她也知道事情小不了,无论如何也不能随便认下罪名。
她站直了身体,毫不示弱的说:“张主任,我祖上十八代都是贫农,根正苗红。我从小就牢记自己是贫下中农的儿女,积极参与劳动,为人民服务。您说我犯了错,敢问是什么错?”
雪松摇了摇,还是有些莽撞了。跟这些人能顶着来吗?就不怕没事人家也给你安个罪过?
果然,那张主任冷笑一声,指着她刚才写的那两行字:“有人举报你传抄毒草,这就是证据!举报人把你的手抄本撕下了一页,跟你刚才的字迹一模一样!你还想怎么抵赖?”
“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交代一下你的手抄本是哪里来的,如果认错态度良好检举有功,说不定还能少受点罪。不过我看你这态度,不用多说了。”
杨振华担忧的看着陈瑜,难道手抄本真的是她的?他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少女之/心》的开头。
在学校的时候,很多同学私底下都互相传抄,手都抄肿了。他在青春期荷尔蒙的支配下,也偷偷看过一次,那天晚上,他梦里都是女人诱人的胴/体,醒来裤子湿了一片。
很多人都说这本书男的看了想耍流氓,女人看了就想找男流氓,所以革/委会只要发现这样的手抄本,就会严惩不贷。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这本书蹲了监狱,难道小瑜也逃不过了?
不对,小瑜从哪里知道这本书的?一定是雪松那个混蛋,把小瑜带坏了。
杨振华忍不住对革/委会的主人大喊:“同志,陈瑜她是被人教唆的,她一个农村的小姑娘,单纯无知,哪里会知道这种淫/秽的书籍?一定是雪松,就是我们队里的赤脚医生干的!”
底下的人在雪松和陈瑜脸上扫来扫去,要是杨振华说的是真的,这两个人的关系,不简单啊?陈瑜那丫头平常一副清高的样子,没想到还会背着人看小黄/书。
吴烨小声跟杨振华说:“不可能吧?小陈医生不是这种人……”别说她,就连雪医生,也不可能做这种事。
关于雪松的身份,他可是从素云那里知道了一点内情,雪松带着陈瑜一起看小黄/书,这画面他想都不敢想。
站在杨振华身边的秀荷瞪了一眼吴烨:“你也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她怎么不能是那种人?天天装模作样的,引得男人围着她转,那个雪医生更是恨不得眼睛长在她身上。”
“秀荷,你……”杨振华听不下去了,一把甩开秀荷,就要替陈瑜反驳。刚才一直没有说话李主任开口了。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杨振华:“我们只给了一段文字,你就知道这本书了?看来你也是看过了。”
“你,你,还有那个什么医生,统统带走!”张主任一听更亢奋了,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寻找着杨振华说的雪医生。
雪松从人群中站出来:“我就是雪医生,不过这其中肯定有些误会……”
张主任却不等他说完,就不耐烦的说:“不用狡辩了,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全部带走!”
“小张,等等。”正在比对字迹的李主任抬了下手,招呼陈瑜过去:“小同志,你看看这是你的笔迹吗?”
陈瑜走上前,接过那张明显是匆忙撕下的纸,大致扫了一眼,就看到了“丰满”“乳/头”“亲吻”几个词。刚才从杨振华的话里,她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这回更加确定了。
这是有人仿了她的笔迹,抄写了一页淫/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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