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三十年前,万山峰当时的掌门曾前来问一物,我带他看过,他却没有拿走,只说以后会有人来取。若我猜的不错,万山峰此时的掌门也在此了。”
“是,我来求师父当年找的东西,”顾寒道。
那道士没有再说话。楼梯上有许多灰尘,祁越看得清楚,道士一个脚印都没留下。
第七层中一根柱子撑住塔顶,柱子上也盘旋着一条龙,青石雕就,除此外,再无他物。
道士道:“你们会得到它,但在此之前,须先与我交手。”
“我来,”祁越立即道。
“为何呢,”那道士却好奇道,“我以为这种事一向是掌门站出来。”
祁越对上一次顾寒独自去拿朱雀石的回忆还耿耿于怀,此时机会来了,绝不能再出现上一次的情况。他只道:“能赢就行了,不是吗?”
“我来吧,”顾寒道。
那道士也笑道:“我却没说要你们自己选一个。我倒是更愿意了解新掌门。”
“这种事情用不着掌门师兄出手,”祁越毫不给面子。若是脾气不好的得道高人,此时被惹了要教训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也无可厚非。
所幸那道士脾气很好,只摇头道:“我对这位掌门有话要说。而且,我应当选我更容易赢的,不是吗?”
这话说的毫无道理,祁越已经在怀疑这道士是不是在弄什么玄虚。
“你想要的,也许很难得到,”道士看着顾寒。
周身已不是塔顶,只余下两人在茫茫的虚空。道士眉目间自带悲天悯人,顾寒并不喜欢那样的神情。
“我在你心中看到了魔影,万山峰的上代掌门,或许选错了人,”道士叹息道。
“请前辈赐教,”顾寒不接话,只想速战速决。
道士摇头:“我不与你交手。虽说我答应了你师父,但若你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便拿不到那石头。”
也许这道士,真能看穿他心底。那样的话,说他魔障是没什么稀奇。若是师父在,知道自己心底最见不得光的那件事,只怕也会这样说。顾寒道:“前辈误会了。我心底有什么,与我今次前来所求,毫无关系。”
“不,你所求有两件事,来此是源于其中一件。另一件,就在你身边。”道士说。见顾寒并没矢口否认,道士好奇似是更重,他笑道,“看来我所言不错。”
顾寒一瞬间想了许多。既然这道士能看出这些,想必他的境界也远不是自己可比拟的。若要比试其实没有胜算。这道士又难免不会觉得他离经叛道。
道士见顾寒不言,反倒在自顾思索什么。他许久没与人说过话,这时被忽视,有些不悦地皱了眉。
顾寒没听到那道士再说话,他看时,周遭已是万山峰的大殿,宁惜骨正站在他面前。
“师父,”顾寒骤然一惊。
“我对你很失望,”宁惜骨的话与面色如出一辙。
“师父,我……”顾寒心里被数九天的风吹过似的,酸凉得无处遁形。他知道自己难以面对故去的宁惜骨,可真的到了眼前,才发现是从未想象过的绝望。
“若是知道你后来如此,小时候为师便不该带你回来,”宁惜骨语气中满是后悔。
顾寒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数次张口,才哑声道:“我没有对阿越怎么样,我……”只是在心里肖想吗?他有什么理由给自己辩解?
没有人要你,连照顾你长大的师父,也后悔了。
祁越这时候陪着你,你敢告诉他你心里的念头吗?
“等毁掉中皇剑……我会离开万山峰的,”顾寒拼命把那些声音压下去。他其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若是宁惜骨再说一句什么话,即便没有中皇剑的趁虚而入,顾寒也会失去理智。
长长的又一声叹息,面前还是那虚空中的道士。“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入魔一念之间,”道士说。
顾寒还未平复下来,与刚才的心神大恸相比,道士的话已经很难让他产生什么更沉重的情绪。反倒明白过来那是幻象,让一股悲郁油然而生。世上果真有不敢示人的感情,只因为这样,谁都能披着道义的外衣,来责问他吗?
“我今天说了很多话,再多说一句也不为过。我劝你一句,你所求这两者,不可兼得,”道士道。
“多谢前辈提醒。我四岁时无数次以为自己活不到第二天,可还是活到了现在。这世上连自己的预感都不可信,又有什么道理去相信别人的预感呢?”顾寒语气极冷。
道士惊讶。他对方才自己的行为其实有些歉意,这才出于好心多说了一句。但这时没想到,这位年轻的掌门回应得极不客气,尽管还没拿到那石头,也不见一点委曲求全与低声下气。那身气度倒叫道士稍稍放低了些声气。
“你不怕拿不到吗?”道士问。他虽没有生气,但实在好奇。
“前辈想来离红尘俗世已久,对人情毫不明白。若前辈有在心底不敢去触碰的人与事,想必便能对他人多些尊重,”顾寒道。
道士看出自己恐怕是触到了逆鳞,再说下去只是自讨无趣。他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不明白你心中的那一件事情,或许不久后我可以去试一试。”
“……”顾寒无言以对。
他觉得过了很久,但在祁越这边,只是几个眨眼的时间。道士转身对着那柱子伸手,盘旋在柱子上的龙便缓缓地游动起来,龙头朝道士过来,金光闪过,石龙不见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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