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动作。他迅速地看这屋子的陈设,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另一头书桌上摞着书本,后头一个书架,不怎么复杂的陈设。最明显的佐证是,这屋子隔开里屋跟外间的,是一架屏风……而自己屋中,是一道青色的帷幔。
“……我,”祁越拉扯着腰带打结,怎么都想不明白,“我为何会在师兄这里……我昨晚好像起了一次床,找水喝……”
祁越猜测着:“……喝完水走错了屋子,来了师兄这里?……”
顾寒瞧着他穿好衣裳了,便道:“回去拿剑吧。”
“好,”祁越点头,走到屏风边,又回头,“师兄,你一整晚都没睡?”
“昨夜本就不困,”顾寒侧身看床上凌乱的被褥,又过去收拾。
所幸祁越还有点眼色,又赶紧退回来,赶在顾寒身前:“我来。”祁越十分愧疚,顾寒这么说,自然是在安慰他。三五下把被子叠好,祁越又懊恼道:“师兄,你该叫醒我的,实在抱歉。”
顾寒看上去毫不在意,与他这纵容祁越鸠占鹊巢一晚上的行为相比,话语又冷冰冰的不近人情:“没关系。回去拿剑,该去晨练了。”
祁越五味陈杂地回自己房里拿了剑,又去了广场。
广场上放眼一片白,祁越寻了个空地,比划着自己从前练过的剑招。他心不在焉,一会儿想到昨晚自己做的那个邪乎的梦,一会儿又想到自己居然跑到顾寒屋子里睡了一晚上,而顾寒说不定因为这个一晚上没睡。
“小师弟,”桑落落恰在他身边,悄声道。
祁越转过头去。
“诶你别扭头,扭过去,”桑落落皱着眉,“叫大师兄看到就不好了。”
“……”祁越往广场前头看了眼,果见顾寒在前面,他又摆正脑袋,接着比剑招。
“你穿这身衣服更可爱了,”桑落落压着嗓子,也不妨碍那逗笑的语气。
祁越左耳进右耳出。他刚把从他爹那里学过的一套剑法打了半套,借着走剑法的步子,停在了桑落落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咱们门派中,有禁地吗?”
“禁地?”桑落落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她又赶忙低声,“有啊。不过门规第一条里说了,不准进去。小师弟,你不会心痒想试试了吧。”
“没有。只是问问,以免我误进了什么不该进的地方,”祁越放下胳膊,不动声色道。
桑落落不疑有他:“好像在后山。不过你可千万别去。”
“知道了,”祁越随口道。万山峰真的有禁地,倒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梦见的一样,他正想着,就听桑落落小声哀叫,“完了完了,我又被你害了。”
“怎么害……”祁越问了声,又听见桑落落咳嗽起来。他神色疑惑地看桑落落,桑落落却已经目视前方端正地比划起剑招来。
祁越悟到什么似的,转了半个头,看见了站在他与桑落落边上的顾寒。祁越默默地把另半个头转了回去。
亡羊补牢没什么用,顾寒撂下一句:“多加一个时辰。”又经过了两人身侧。
“是,”乖乖应了声。桑落落趁着剑法转身,扔过来一个白眼。
到晨练时间快结束时,宁惜骨站在广场前头,清了清嗓子,叫众人停下来:“三个月后,便是两年一度的新秀比武的时候,到时候宜都的百川派、江夏的九琴都会参与。你们好好练习,门内弟子要经过选拔才可参加。”
底下人对看,人人面上掩饰不住的期待之色。
“咱们门派里一个月比一次,能不能去出风头,就看你们的本事了,”宁惜骨十分没有掌门架子,说得更是通俗易懂,万山峰的弟子又都笑起来。
“没其他事了,都散了,”宁惜骨挥了挥手,很懂得为自己省后顾之忧,“有什么想知道的或者不懂的,问你们大师兄去。”
众弟子议论着这件事,慢慢离了广场。
只剩下祁越与桑落落。其他人的晨练是结束了,但他俩还有一个时辰。
“怎么老跟着你倒霉,”桑落落把剑耍得生风,嘟嘟囔囔。
祁越自然不理她。
“哟,小八,落落,这样勤奋哪,可是在为那比武做准备了,”宁惜骨捋着胡子走近,瞧着两人。
“师父~”桑落落又使出看家本领,撇着嘴,“我只是与小师弟说了一句话,真的只有一句话,就被师兄罚了一个时辰,待会儿饭都没得吃了,会饿死的。”
“喔,是小寒罚的,为师还以为你们这般积极,”宁惜骨表情很同情似的,说出的话一如既往不负责任,“与你们师兄说去。”
桑落落怨念地看宁惜骨一眼,剑耍得更加凌厉。
宁惜骨转而与祁越说话,关切地道:“小八,屁股还疼吗?”
祁越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拉着脸,剑势比桑落落的更威风,几乎是恶狠狠地道:“不疼了,承蒙师父关心。”
“昨晚休息得如何?”
宁惜骨喋喋不休,又提醒了祁越昨晚的尴尬事。他额头青筋跳了几跳,惜字如金:“还好。”
“前些时候你们下山除乱了?”宁惜骨站了一会儿,不知怎么想起这件事,又问桑落落。
“啊……这个,”桑落落含糊地说了几个字,忽眉毛一挑,笑起来,“师父,我们那次去除乱,在路边摊发现了您的符咒书,一两一本……”
“胡说,”宁惜骨面色严肃起来,往广场四周看了眼,却又小声道,“小寒知道吗?”
“知道,”桑落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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