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母亲和那道姑的面孔,而不管是谁,都已经印证了这个想法。
宁惜骨板起了脸:“说谎的孩子没人喜欢。”
那其实是佯装的,但那时的顾寒分辨不出来,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呆呆地看着宁惜骨,然后极快地接受了被抛弃的事实,摆出冷漠无所谓的样子,站起身便往外走。
没走多远就被宁惜骨一把拉了回去,宁惜骨揉他的头发:“师父跟你开玩笑的。师父一直都会喜欢你,刚才的话是骗你的。你看,我骗你你会很难过,你骗我我也会像你这样难过,明白了吗?”
顾寒不肯抬头,但是手攥住了宁惜骨的衣袖。
“喜欢什么要说出来,你想要什么,师父能给你的都会给你,”宁惜骨继续道,“我是你可以相信的人,以后也一定有人是你可以相信的,这样说明白吗?”宁惜骨再次把手心摊到顾寒面前,那里有一大把糖,“都是你的。但是吃多了会牙疼。”
“会有很多东西值得你喜欢,今天是糖,猜猜明天是什么?”宁惜骨对着顾寒眨了眨眼。
顾寒塞到嘴里一颗糖,心里微微地雀跃起来。
这些回忆也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他没有再重复之后第二天的回忆,而是转身便看见月光,和月光下倔强的祁越。他气愤又不屑地盯着顾寒,就像走马灯一样,在顾寒面前幻化出无数个身影,从那个高傲的孩子一直到长身玉立的年轻剑修。
直到祁越拉着他的胳膊,认真地道:“我喜欢你啊……”
所有感觉在这一句话之后落到了身体的实处,大大小小的伤口一齐发作起来,温度似乎也正随着颈上那一道口子流失,他恍惚地看见了祁越的脸。
“是我,”祁越道。
顾寒猛然清醒,祁越正抱着他,躲过了魔主的一道魔气鞭,停在了石柱边。“我听见你喊我,就醒了,”祁越学会了说浑话之后,又学会了花言巧语。
“松手,”顾寒不冷不热地道。
祁越赶忙松开手,顾寒站到实地上,却扭头并不看祁越,而是一剑迎上了魔主。
“诈尸?”魔主讥笑道。
祁越一捞越昼剑,化作一道剑气如流星唰然冲到了顾寒前面:“没你诈得早。你有被捅死的瘾,还要来找我?”
顾寒稍稍愣了一下,祁越明显恢复了修为,并且……魔主被越昼剑当胸而过,钉到了墙壁上。顾寒额角跳了跳,诈尸还附加诈修为?
魔主吃一堑长一智,这次被捅了后很快变成一团黑雾绞在了越昼剑上,黑色的粘液顺着剑刃朝剑柄流过去,祁越一把抽出了越昼剑,回头把一物扔给了身侧的顾寒:“师兄,就是这个时候,把中皇剑焚了吧。”
那是四块石头合在一起的东西,闪着四色的微光,晶莹剔透。
魔主见到嘴的食物飞了一个,且中皇剑又将不保,一声尖厉的怒吼扑向顾寒。顾寒侧身避过,向后劈下一剑,魔主抬胳膊扛了,很快又被祁越拦住。
中皇剑和四色石被顾寒抬手抛进了业火中,火焰猛然长高数丈,整个禁地都充斥着灼热的气息。魔主简直发了狂,他咆哮着飞到空中,整个人化作狰狞的乌云,接着如利箭一般伸出两只巨手。祁越与顾寒来不及闪开,就被狠狠地甩到了洞壁上。
头顶石块纷纷落地,摇摇欲坠,祁越啐出一口血沫,咬牙起身,与顾寒又拦在了业火前。
“找死!”魔主声音震得人耳朵发聋。顾寒面色凛冽,在魔主到来之前,把祁越拉在了身后。
魔主近在咫尺,阴森的魔气哭号尖叫着,疯狂地聚拢到了魔主身体里。
“师兄,”瞬息之际,祁越忽然轻声道。顾寒心想添什么乱,接着没反应过来身体一转,被血点溅了一脸。
他眼睁睁地看着,状若白骨的手从祁越胸口抽了出去,祁越身体颤抖了下。那一瞬间,顾寒只听见了自己的喘息,眼前甚至黑了一下。
所有的一切都在一个呼吸间发生。“别怕,”祁越道,他伸手抹去顾寒脸上的血,接着快到不可思议地转身擒住魔主还未完全收回的手腕,几乎是折断的同时就把魔主摔到了地上。
“谁先死?”祁越拿衣袖抹了嘴边干涸的血沫,提剑再度把魔主钉到了墙上。
顾寒仿佛鬼门关走了个来回,他后退了几步,看着祁越跟魔主打得不亦乐乎,紧接着一股怒火蹿到了心口。
“祁越!”
祁越再次把魔主捅了个透心凉后,缩着脖子咳了几声。
“不去救你们那群同门,他们已经没命了吧……”魔主狼狈地躲过了祁越的一道剑光,看了一眼业火里已经烧起来的中皇剑,朝洞口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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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比那一团黑雾更快,顾寒没看清他是从哪过去的,但不到眨眼的时间祁越就站在了魔主面前还砍了他一剑。那一剑落在魔主的脖子边,纯粹是为了砍而砍,既没把魔主的脑袋砍下来,也没紧接着就补。
祁越迅速瞄了眼顾寒,没看见想看见的表情,手起剑落在魔主另一边又砍了一剑,十分对称。
魔主狼狈地躲着落石和密集的剑光,明显被践踏了尊严,所有的黑影齐齐咆哮着:“你们这些道貌岸然荒淫无度的人,与我等有什么区别?”
“你变弱了,”祁越道,“是因为魔道的人都不中用了?”
魔主脸色大变,可此时他走投无路,只能穷途末路地分散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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