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那个经理拼了命想跟你多说几句话,不知道想干什么。”
井傅伯撇了撇嘴,微微发白的鬓角随着肌肉摆动,“你想说什么?”
萧祁愣了片刻,皱眉看着井傅伯,“没什么…”萧祁的手指在茶杯上来会滑动,心中便是想起下午护士那几句说辞,“井先生,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恩…”井傅伯端着茶杯不慌不忙,眼中丝毫没有矫揉造作,“喜欢你啊。”
这话说的随意,却也没那么泰然。井傅伯很少讲‘喜欢’说出口,当年萧祁时常问,得到的回答也只能算零星半点。井傅伯的心思始终在刀刃上,萧祁少了这两个字却感受深刻,如浪潮中翻滚,以至于迟迟无法离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语言的力量在于听的那个人怀着何种心态,萧祁告诉自己不在意,便带上了伪装,伤不到他,也触不到他的心。
抬起眼睛,萧祁平静的望着井傅伯,笑的茫然,“井先生,你都结婚了,对外人说这种话是不是不合适?”
井傅伯勾起嘴角,“怎么,你怕听到这话?”
“不是啊…”萧祁故作镇定,扬起眉毛。“我是觉得你对我好的不想老板对下属。”
“你上学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井傅伯不动声色解释,端起水壶又给萧祁倒了些水,“很多年了。”
萧祁深吸一口气,心思又沉了不少。井傅伯将这谎言的摇篮编制的天衣无缝,若不是他没失去记忆,只怕不用多久便泥足深陷不能自拔。想想当年,便是被井傅伯的成熟世故吸引,“井先生,”萧祁望向井傅伯,眼中闪现难以自制的光芒,“要不,我管你叫大叔好了。”
最初认识井傅伯那时,萧祁认错了对方的年龄。相熟起来,‘先生’两字难免生疏,萧祁壮了胆说出一句,‘我能不能叫你大叔啊?’今时今日,旧景重现,萧祁便当自己‘失去了记忆’,回到当年的样子,也想瞧瞧井傅伯究竟是个什么反应。
“可以。”井傅伯眼神微微浮动,面上还是一贯的气定神闲,“你觉得开心就行。很多年之前,你在学校那会儿,也叫我‘大叔’。”
“…我不记得了,”萧祁舔舔嘴唇,正巧服务员上菜,他压低声音,继续道,“从大学开始,有些事情我记得,我些事情我记不得…”
“记不得的都是不重要的,不用太执念。”井傅伯拿着碗筷,给萧祁夹菜,“回忆嘛,随着时间,总会有的。”
萧祁点点头,心中满是对井傅伯如此淡然的不满。
那件带血的衬衣他没看到,单凭想象也知道井傅伯拿在手中时的心境,定是后悔自己连累了无辜之人,满心感慨与悔过,“你说的也没错…”萧祁眯着眼睛看向井傅伯,暧昧游走,他努力克制自己,口中蹦出一句,“大叔,你要是女人就好了,我就管你叫大婶…”
好了伤疤忘了疼,萧祁壮胆试探,也始终咽不下那口气…凭什么没了记忆还无法在井傅伯面前抬起头,凭什么断了念相还不能对井总有一点拿捏?
“有什么区别?”井傅伯淡淡的问,胸有成竹。
萧祁移开视线,笑声朗朗,“区别大了,要是女人对我这么好,保不齐我会一辈子缠着你。”
“这样。”井傅伯将面前盘子里的虾仁夹给萧祁,“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我记不清以前喜欢过谁了…”目光闪烁,头顶的照明灯晃得萧祁睁不开眼睛,“我应该去找个女朋友,填补一下这段的空白。”
井傅伯目光在萧祁的脸上来回打量,最终没在接话。
萧祁心中复杂,谈不上失落,却也高兴不起来。
几句话,高下立见。他始终不是井傅伯的对手,连点波澜都惊不起,徒留自己心中的无措与不悦。
饭吃到一半,井傅伯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简单就交代几句工作上的事情,最后说了一句,“那你过来我这边吧,我现在签字。”
风水轮流转,高高在上的井总也会因为想要和萧祁吃一顿饭而耽误自己的工作,稀罕…萧祁仔细想了想,这情况以前可能出现过,但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谎话说了没多久,骗了他人,却也瞒了自己。那些和井傅伯有关的记忆就好像真的一点一点开始飘然远离,与萧祁再无瓜葛。
“井先生,你要是有事儿就先走?”
井傅伯放下筷子,眉宇间始终端着英朗,“刚刚不是说换个称呼?”
萧祁愣了片刻,当年便是这样,初识之时毫无芥蒂与距离,萧祁仿若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人,只可惜接触久了,距离在心中,无法逾越,“我努力改。”
“你多吃点,大病初愈得补一补。”
不多时,两人身后的屏风被推开,井依仲走进来。
萧祁痊愈之后还未见过他,下意识皱眉,眼中满是警惕。
井依仲全然不顾坐在一旁的萧祁,他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井傅伯,“这份策划明天需要定案,你看一下,没问题先签字。”
井傅伯点点头,随即对萧祁道,“这是井依仲,我弟弟。”
“你好。”井依仲余光扫了萧祁一眼,说的不温不火。
萧祁忍不住惊讶,脱口而出,“你不认识我?”
井傅伯停下笔,抬头看着萧祁。井依仲稍稍停顿后扬起眉毛,“我为什么会认识你?”
萧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说错了话,连忙解释,“井先生跟我说我大学就认识他,我以为你是他弟弟,会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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