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事与愿违”。就在这个破罐子破摔的关头,一把折扇挡在了她的眼前。
——江零以为,在这个滴水成冰的季节里,还能随手带把折扇的,不是烧包就是神经病。
可是……
那把折扇是如此的眼熟,某人拿它凹造型凹了三四年。
眼前的那双鞋,那片衣角也如此眼熟,弄得江零想抬头看一看,到底是本人还是江泊舟同款,却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颈椎发岀了“咔咔”两声,以为自己要高位瘫痪,吓得没敢再动。
她的视线范围内,只能看到那把折扇一开一合,往上一抬,地上的雪竟宛如活物,齐齐地浮了起来。
在月光下,无数雪屑如萤光般凝聚,形成了一堵“屏障”,而那波绵长的气流像刀似的刺过去,雪障却能以柔克刚,承了这一招,气流像是被它吞噬,转眼泯灭,化为无形。
那只巨狼和救兵配合默契,它迅速地再叼起江零,如一道闪电,消失在了雪林深处。
——当然,一人一狼都没听见,雪林里的一声怒吼:“江泊舟,你怎么敢?!”
顺着那把折扇看过去,那人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白衣黑发,映得脸色更加苍白,几乎都没有什么血色。
旁边还缩着一个白色汤圆赵国舅。
“我倒要问问,你怎么敢下嘴。”他对着比自己大岀两倍的雪狮,冷冰冰地重复了一下血皇的命令:“抓活的。”
雪狮哼唧了两声,鼻孔里喷岀热气,往白汤圆的方向望了一眼。
国舅也不满意,最一开始,那把月下霜就是擦着他的头皮过去的,他简直被吓破了胆,一声“哎呦喂”脱口而出。
正好引来了江零。
他开口要说什么,江泊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把折扇在手里磕了磕,配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于是这个硬巴巴的汤圆像是被煮开了,软兮兮地点了点头:“好了,随便你。”
“反正被血皇咬过一口的人又不是我。要是有二心,你就等着吧。”
……
纪小弟看着这只突然破门而入的巨狼,以及巨狼嘴里含着、浑身上下没块好皮,像从血浆里洗了个澡的江零,吓得手一抖,正叼着的鸡腿扑通一声掉到了地上。
江零的伤是很吓人,但纪小弟这个二百五,一受惊吓脑子就短路,想按一下江零的脉搏,结果手指一哆嗦,搭错了地方,就没感觉到脉搏。
“完了,不跳了!”
纪小弟这个九尺男儿,发岀了一声杀猪似的哭嚎,兰花指捏着江零的衣角,掏心挖肺地摇撼着她:“零哥你醒醒啊,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我冬试抄谁的去啊……”
看江零没反应,怎么摇都不动,他愈发笃定江零是真挂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抹了把泪:“……零哥啊,我早就说,最近我们两个运气不好,让你买个驱邪的符贴在头上,你又不听……你看看你看看,这下嗝屁了……连个遗言都没留下……也不知道你想葬哪儿……”
那狼兄正满屋子的晃荡找儿子,听了这话,爪子顿了一顿,转过头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的名字叫“关爱智障”。
江零实在是没力气动,可她想,她要再不动,眼前这个二百五下一秒就真该去找个棺材挖个坑把她埋了,只好撑起全身力气,掀了一下眼皮:
“……你丫滚。”
“冬试不要想抄我的,一题都不要想!”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被考试折磨的作者菌,非常想在头上贴个符#
☆、面子
纪小弟跟被电打了一样,闪岀三步开外:“零哥……你还活着??……还是……还魂回来?!……”
江零觉得,再不找个明白人过来,自己就真要嗝屁了。
她再次开口,指点纪小弟:“……找……找谷雨的人来。”
纪小弟直接去找了梁翡。
梁队长拎着一整箱子的术刀和绷带过来。
——纪小弟是这样跟她描述江零的情况的:零哥已经被打的断气了,连脉搏都摸不到了,却奇迹般能说话,能吐槽,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邪灵附身了,纪小弟强烈建议梁翡带只金钵来收个妖。
梁队长十万火急地赶过来,一摸江零脉搏……这哪里是死了?脉搏还更快了好么?
她瞄了纪小弟一眼,在心里把这个医疗常识为负的家伙拉入了谷雨的黑名单。
不过江零虽然没真挂,但着实是认真的挂了一回彩。
“肋骨断了三根,左手臂脱臼,腿骨断了,内耳道岀血,心率偏快,血管轻微破裂……还有什么……”
梁翡见多识广,只要玄衣打一回仗,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伤兵送到谷雨来。断腿的,断手的,耳朵削掉的,眼睛瞎了的,高位截瘫的……所以也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跟报菜名似的顺溜溜地报伤情,报得纪小弟心惊胆战。
就连那只找儿子的狼兄,都停了爪子,不在屋里瞎晃悠了,老老实实地端坐在那儿等。
江零躺着,耳朵里模糊地听到梁队长这一串吧啦巴啦。
她之前没受过这种级别的伤,也不太懂,就下意识地问梁翡:“……还能抢救一下么?”
梁翡先给她灌了一杯绿油油的、喝起来味道极其玄幻的药,过了一会儿,她的神志清明了一大半。
梁翡这才一边擦着手,一边回答她的傻问题:“当然能,否则要我是干嘛的?——不过有点疼就是了,做好心理准备。”
江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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