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不记得我了吗?”陌生女人开心地笑了起来,张嘴就是一口浓郁的南方口音,“是我,阿萍啦!十六年前我到府上来帮过忙的啦……”
“十六年前?”康以轩皱着眉头回忆半天,恍然大悟地叫了起来,“你是小妈娘家那个小保姆!你怎么在这里?”
“对啦对啦!”阿萍大笑着跑到一边打开铁门,“夫人说李妈出了点事啦,让我过来帮忙的啦。二少爷,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咧?老爷和夫人等你们好久啦!”
“他们……应该快到了吧。”康以轩揉着僵硬的脖子,扭头瞪了顾笑笑一眼。
三人进门的时候,康震威和秦丽正从二楼下来。一见秦丽,康以轩立刻沉下脸来:“小妈,我记得我和大哥明确表示过,这个家除了李妈,谁也没资格照顾我们!”
秦丽挽着康震威的胳膊,原本在瞧见辛峰时露出的美艳笑容瞬间僵硬:“我……”
康震威淡淡看了康以轩一眼,松开秦丽的手走到辛峰面前,“什么风把辛队吹来了?是不是案子有进展了?”
“进展还谈不上,只是有些事想要来咨询一下康先生和您的家人。”辛峰脸上的笑容谦卑而又恭敬得恰到好处,“打扰了。”
康以轩似乎对佣人替换的事很生气,也不管两人公事公办地客套,斜睨着秦丽插嘴道:“不过一下午的功夫,动作可真快啊!十六年前就动过的脑筋,没想到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没死心呢!”
“以轩!你这话未免太过分了!”秦丽面色一肃,当即红了眼眶,“我会推荐阿萍也是因为她当初在康家待过一年,比起从外头找新的保姆,她更可靠也更了解康家一点。”
“恐怕是更了解你吧!”康以轩针锋相对的态度就连顾笑笑都看出来了。
“没错,阿萍是我娘家的人,那又怎样?我只是想找个自己人来照顾这个家,我做错了什么?”秦丽越说越委屈,干脆掉下泪来,“再说了,我没嫁过来之前,阿萍就已经跟了我很多年了,生以默的时候,李妈要照顾你们,也一直都是阿萍在照顾我和以默母子俩,我就是相信她、想让她来康家干活,怎么了!”
“没怎么,”康以轩冷哼一声,“不过你似乎忘了一件事,小妈,这个家现在还姓康,还没姓秦!”
顾笑笑拉了拉他的袖子,却被他一把甩开。
“李妈在我们家做了四十多年,对康家掏心掏肺奉献了一辈子,甚至都没有结婚生子!连我妈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都是握着李妈的手说的!我和大哥也在我妈坟前发过誓,会让李妈在康家养老一辈子……所以,别以为现在你是康家女主人,就有资格对康家的任何事指手画脚!我告诉你,不!可!能!”
“康以轩,你这是什么态度?!”秦丽气得面目狰狞,红着的双眼犹如厉鬼一般,“别忘了现在我也是你妈!”
“妈?”康以轩冷笑连连,“你是不是忘了前面还有个小字?顾笑笑,你别老扯我衣服!”
顾笑笑垂下头松开了手。
康以轩深吸一口气,长臂一捞搂住了她:“算了,我不是故意要凶你……喂,你不是这就哭了吧?”
顾笑笑双肩不停抖动,越抖越厉害,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抬头喷了康以轩一脸口水:“康以轩!你能不能别吵吵你家那些伦常是非?你没看见辛队和我要办案吗!消停会儿会死啊?闭上你的嘴,谁再敢大小声影响办案,统统带回去!”
康以轩缓缓瞪大了眼,一张俊脸从煞白到爆红,一把揪住顾笑笑的领子吼回去:“顾笑笑,你到底是谁的老婆?!”
顾笑笑柳眉倒竖地瞪着他,突然右手一抬,“咔嚓”一声将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用手铐铐住:“我是新区分局刑侦二队队长,顾笑笑!”
“好你个顾笑笑,反了啊!”康以轩气得咬牙切齿,结婚才短短五天,这已经是她第二回用手铐铐住他了!手不能动,于是他张嘴就咬。
“康以轩,你属狗的吗?”顾笑笑仰着脖子拼命后退,却因为两人铐在一起而滚了个满地。
“够了!都给我住手!”最终还是大家长的一声怒吼制止了事态继续恶化下去,“都给我站起来,像什么样子!”
就连辛峰也难得地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地看着顾笑笑:“顾笑笑,你有点过分了,还不把手铐解开?”
顾笑笑昂着下巴倔了半天,这才在辛峰一句“这是命令”之下,不甘不愿地解开了手铐,起身时还顺带踹了康以轩一脚。
康震威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脸色和心情自然都好不到哪里去:“康以轩,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就养成这种德性?”
康以轩拍着裤腿上的毛絮,冷冷回了一句:“我记得我是大哥带大的,不关你的事。”
康震威浓眉倒竖,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发怒时,却是深吸一口气,暗了脸色:“阿萍的事是经过我同意的,她会做到李妈康复回来为止,不会留在康家。”
“震威!你明明答应我……”秦丽急得跳脚。
“够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康震威面色一沉,拍下了惊堂木。
“凭什么你决定?”康以轩不死心地反抗,“李妈是我妈娘家的人!”
“你妈已经死了。”康震威面色不变地直视自己的二儿子。
康以轩浑身一震,咬牙道:“李妈是我和大哥的奶妈!”
“我是你老子!”康震威突然怒吼一声,“这个理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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