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总督大人。洛比塔是他父亲托付给我的,一直作为我的仆人留在我身边。”
“嗯?然后你把他送给了一个小女孩当仆人,是吗?”马尔高克层层逼问,让凯里克根本没有含糊其辞的余地。
“是的。那是好几天前的事。当时一个披着斗篷的人,我不知道她的性别。但她会魔法,而且似乎很神秘。我觉得她可能是个上流人物,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凯里克字字斟酌着自己的话语,力求说的全面准确,没有瑕疵。
“没错,她会魔法,而且她的身份也容不得你妄加揣测。但是,她是和地下组织勾结的人,她要趁乱密谋颠覆我们对杜马尔的统治。这点,你知道吗?我想,你那个可怜的小仆人,现在正跟着那个小女孩鞍前马后,为杜马尔的“光复”而效劳呢。”
凯里克抬起头偷偷观察着马尔高克的表情,发现对方正漫不经心地盘弄着桌上的绿翡翠制成的双陆棋子,质地坚硬的翡翠棋子砸在铜制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宛若敲冰戛玉。
“大人,我确实不知道这个小女孩是什么人物,她全身散发的气息让我畏惧。但依我来看,洛比塔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他对凯泽王庭一直都没有深仇大恨。我想,他没有反抗的王庭的理由,更没有被地下组织接纳的实力。”凯里克每说一句话,都要停顿一会儿,力求为自己的仆人说几分情的同时保全自己。
“很好。我并不想揣度一个小鬼的心理,也无暇顾虑他在叛乱中可能发挥的作用。在我看来,你,凯里克·拉·米扬,是一个忠诚的人,你注定不会背叛我们,因为我们理念相同——那些从骨子里散发出铜臭味的利己的商人们,让他们掌握权柄,拥有话语权,就是对马拉维的最大亵渎。许多年前,你们的杜马尔大公曾犯下了这个错误,而我们则帮他清扫门户。现如今,那些已经全然忘掉什么叫做慕俭、节欲的污种们又想要卷土重来,把他们的金主扶上权位。现在就是我们同仇敌忾的时候了,我希望你能为凯泽王庭抛洒热血。这样吧,你的纠察队改个名字,就叫做自救军。你把那些曾经非常憎恨那些富商门阀的、恪守原教义的杜马尔同胞们集结起来。我们需要团结一致。而那些平日里对总督府心有不满的,你可以杀掉他们,或者把他们关起来。”
“大人能托付给我如此重任,我十分荣幸。但还请允许我斗胆相问,我们自救军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吗?”凯里克此时心情很复杂,他知道以自己在杜马尔的信誉不可能赢得很多人投靠自己的,即使是马尔高克口中的那些人,也不愿意冒着被咒骂的风险加入自己。而他自己也不愿意屠戮同胞,再加罪名。
“不久的将来,也许几天后,也许几个月后,我们就有一场大仗要打,如果输了,杜马尔也要连带遭殃。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联合杜马尔的所有百姓,让他们为了自己的城市而战斗。要让他们知道,为了这场战争而死,就是为了城邦而死,是光荣的,奥兰度会护送他们的英灵回归真灵之殿。如果他们密谋叛乱,那就是玷污了神明,也终将害了自己的城邦!那么,他们会被处死,他们的家人也无法幸免。”
“噔——”,马尔高克将一枚棋子重重摔到棋盘上,与此相辉映的是大钟楼上传来的正午钟声。
凯里克知道,一旦出现这种紧急状况,自己被调离军事中枢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果不其然,马尔高克随即宣布考虑到自救军事务繁重,责任重大,暂时免去他警备参赞的职务。这意味着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每周例行的军务会议上了。而他的自救军总部也将设在瓮城,远离真正的军事中心地带。
“嗯,你放心吧,你离开这个职位后,会有一个同你一样得力的人接替你——你的同事,卢卡斯,他会接盘整个主城的治安任务。”
“卢卡斯能力远在我之上,我相信他会把治安做得更好。”凯里克向马尔高克行了礼,便离开了房间。他知道,这个卢卡斯,凯泽王庭的下层骑士,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这个与马尔高克出于同一血脉的冷血怪物,或许才是马尔高克最需要的人。不过自己仆人疑似投敌,自己却没有受到很大牵连,这也让他有些惊讶。
凯里克走后,马尔高克开始翻看刚送过来还没来得及过目的密信。其中一封信似乎是一个密探写来的。上面提到了米罗斯瓦夫库在库坤纳德的情况,他现在似乎和雅米拉他们不在一起,而是和侍卫们去了某个城镇,并请示马尔高克下一步怎么做。
马尔高克看完信,笑了起来,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说:“那还能怎么办,把他们逼到杜马尔人难闻音讯的地方,然后杀了他,不就行了。”
“那群人肯定这么想的吧。”他从笔盒中取出一支鹅毛笔,便开始构思他的计划了。
远在库坤纳德的洛比塔并没想到自己原先的主人会暗保自己一手。此时的他正处于练习的间歇休息时间,他盯着老师傅那高耸的鼻梁上耸着两撇对称的白色胡须,鼻头上的一边还镶了一个鼻环,看起来滑稽极了。而老师傅全然没在意洛比塔不礼貌的注视,给他讲着关于认识雅米拉的事。
“我当时还是个小孩儿,所以那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儿啦。距离现在大约有两百一十多年了吧,你得知道,我们矮人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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