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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玄凰订了契约,通常玄凰若是小病小灾,并不会有这样大的感应在他身上,此刻他能如此明显的察觉到痛楚,怕是玄凰所受之伤十分严重,甚至波及到了它的元神。
黄泉襄漠虽然危机重重,但以玄凰的能力,应该不至于受如此重伤,他们在那边遇到了什么事情?
玄凰确实受了极重的伤,它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一缕元神竟会被区区一棵树的树藤给活活缠食吞没。元神受损,让她根本无法再维持幻化的人形,几乎是在一瞬间从孔雀兽形退至黑鸵鸟的形态,但是元神的伤仍让它难以喘息,它再次退化形态,重返母鸡幼年体。
想起自己的□□在黄泉之地中所遇的事情,它就感觉到浑身羽毛战栗。那戒钟离身上的灵力运转实在诡异,若不是刚才他在吸收灵力的一瞬间被它察觉,否则根本无法察觉。
而且……在自己那缕元神临死之前,它亲眼看到他的体内那棵已枯死的灵树,已经被一朵黑色莲花替代,那朵黑色莲花延伸出了全新的灵脉,在他身上遍布,这新的灵脉就是之前灵力忽然聚集的原因。
九昭蓉的徒弟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难道习了特殊的功法?竟能自生灵脉?
玄凰伤得太重,它在黄泉边缘察觉到里面戾气忽然横生,此地已不能久留,便用尽身上的力气先逃至不远处的一个沼泽地,准备调息休养,等恢复了些许灵力后,再去打探黄泉里面的情况。
黄泉内,那座高耸的山脉周围云雾缭绕。所有戾气一遇山峰便化为水雾,凝聚成云雾在四周扩散。没有了戾气的阻隔,阳光便能穿透云雾照射进来,虽然有些稀薄,但照在脸颊上,也能感觉到温暖。
九昭蓉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她感觉到有一股清新的气息飘至鼻息下,这气息让她的意识逐渐恢复过来,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视线上方是粗糙的木质悬梁,悬梁顶端有许多编织紧密的草藤覆盖,草藤上压着厚重的茅草……这是在茅草屋内?
她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茅草屋并不大,四面墙由木柱所砌,靠墙是一排原木书柜,柜上却陈列着许多瓦罐所种的小花小草,在书柜旁有一扇敞开的窗户,窗外正一缕一缕飘洒进阳光,那些阳光照射在书柜上的花花草草上,帮助它们茁长成长。
屋内还有一张四方桌,桌上有一个托盘,盘中摆放着一只碧色的小碗,那碗里不知道盛着什么汤水,能看到热气腾腾而上。她所闻到的清新之气,就是从碗中而来。
这是什么地方?她仍在是黄泉之地那座山脉上吗?
九昭蓉已从床榻上下来,她推开屋门,外面是清脆的鸟鸣,盛开满白色小花的院树正飘落着花瓣,脚下的鹅卵石子沿地铺盖,一直延伸到院外,那里有一个非常大的湖泊,远远望去,湖面波光粼粼,十分漂亮。
有一阵阵清脆的金属声响从湖那边传了过来,九昭蓉循声而去,只见那靠近湖畔的一块青石板上,有一个身影背对而坐,他手中握着什么东西,似乎在水中洗漱。
“戒钟离?”九昭蓉试探开口。
只见那身影略微一僵,然后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转过身。
那确实就是戒钟离,只是他不再是从前那十四五岁光着脑袋的小和尚模样,而是长成了一个十八九岁,拥有一头黑色长发的翩翩公子。他不知从哪儿得来了一身墨色雨花锦长衫,就这样穿在身上,更显得温雅俊逸、姿态临风。
在看到九昭蓉出现的那一刻,他脸上扬起了柔软的笑意,周围仿佛盛开了千朵万朵的莲花,灿烂夺目:“师父……”
什么时候,她的徒儿竟已这般大了……
九昭蓉就这样怔在原地半晌,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才终于回过神来,走上了前去。她看见戒钟离手中握着一只铸铁药壶,脚边还有一些空碗和滤器。
“师父已睡了好久,我怕师父一直睡着,便在山中寻了一些草药给师父煎服。”戒钟离的声音轻缓流畅,“屋中桌子上的药汁尚有些烫,想晾凉一些,再给师父服下。”
“这里是什么地方?”九昭蓉看向四周,湖面十分平静,天空更是能看得到太阳。
戒钟离收起药壶,慢慢从青石板上走上来:“是师父带我来这儿的。我在黄泉之地被梼杌犬啃咬,后来师父出现救了我。我知道是师父一直背着我在黄泉路上走,我们走了很久很久,然后来到了这座山上。”
他们仍在黄泉之地的这座山上吗?九昭蓉微怔了片刻,她忽然想起了玄凰,便四处寻找它的身影,却怎么也没有找到:“钟离,与我一道爬上山的神鸟你看见了吗?它是一只母鸡形态,能通晓人事,可开口言语。”
戒钟离回想了一下,然后答道:“我醒来时,身边只有师父一人。”
难道是被溪水冲下去了吗?九昭蓉有些疑惑,她又看了看这山中周边的风景:“这里是位于山的什么位置?”
“在一个山坳处,师父昏迷之后,我便在山中搜寻,发现了这一片湖泊,还有那间屋子。师父,这里是不是很漂亮?也许是某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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