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七這长老准备替九昭蓉执行,却被已重新站立起来的九昭蓉拦下,她忍下嘴角的血,声音坚定:“我来。”
她重新转过头,一步一步走到行刑柱前。
戒钟离已浑身浴血,他是那么卑微的,用沙哑的声音,凄惨的向她哀求:“师父……毁了我灵根后……请不要把我……送去黄泉襄漠……我想……留在师父……身边……”
“求求你……师父……”
但回应他的,是九昭蓉覆在他额上冰冷的手。她不愿看他,终于痛苦的仰起头来,手中灵力从他头顶的灵脉直接涌了进去,将他体内那棵曾经茂盛生长的灵树彻底摧毁!
有眼泪从九昭蓉眼中涌出,她却只能仰着头,希望这眼泪能顺着眼睛流回去。但眼睛却承载不住眼泪的重量,从眼角处淌了下来。
戒钟离已彻底昏死过去,连行刑柱都无法再让他保持清醒。
身后有执法堂的人上前来,将戒钟离带了下去,他们会将他送去黄泉襄漠,那里据说是死者与生者的交界处,荒凉寂静,唯有死者的戾气久久在那儿缠绕。
行刑结束,九昭蓉从洛坪台上缓缓走下,两侧的弟子纷纷让开了道,不敢面对这样的九姑姑。她没有乘法器,就这样沿着脚下的青石路一路走,一路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终于无法支撑,一下子栽倒在了地面。
有枯黄的树叶从头顶飞旋下来,落在她的脸上,冰冰冷冷。树叶遮住了她的眼睛,她再也无法承受,任凭眼泪不住往下流。
她也想肆无忌惮的护着戒钟离逃走,她也想雄赳赳气昂昂的对着所有人说:戒钟离是我的徒弟,我护定他了!但是她更知道……选择如此做后,她带着戒钟离逃不了多远,就会被人抓住,然后眼睁睁看着他灰飞烟灭。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你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
她绝望也好,痛苦也好,挣扎也好,嘶吼也好,没有谁能够出来助她护她,她只能不断忍受,不断忍受……在这片漆黑的烂泥地里挣扎着爬上去,爬到更高的位置,爬到别人触手不可及的位置……
唯独如此,她才可以肆无忌惮的站在戒钟离面前。即便他身有魔莲,她也可以告诉天下人:她护定他了!
“九昭蓉。”头顶处,有一人的声音传来,九昭蓉抬手遮住了目光,不想被人看到她落泪的样子。
来人正是萧玄珩,洛坪台的刑罚,他是亲眼所见,也意识到九昭蓉现在因本命法器被封印在一人身上,恐怕心脉有损。但他并没有立刻将她扶起来,而是盘膝坐在了她身旁:“黄泉襄漠里,我认识一个朋友,可以帮你安排让他照顾戒钟离。”
“嗯。”九昭蓉轻声回应。
“你心脉受损,在接下来的时间,最好闭关调息,待你出来后,或许他已经融入凡人世界,过得很好。”
“好……”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分外安静,萧玄珩已经离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九昭蓉终于抬起了手,将遮住自己眼睛的树叶移开,缓缓站了起来。她步履有些蹒跚,朝着自己洞府一步一步走去,直到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戒钟离被处刑后,九昭蓉就一直在自己的洞府凰嚻宫闭关,九玄山中的人都不敢打扰她,周围一圈的大猩猩也不知道被谁抓起来丢到边上的树林里了。九昭蓉修为虽然没有跌,但身体状况已不如从前,之后的进阶怕是要比旁人困难许多倍。
戒钟离被执法堂的护卫以兽车护送,前往黄泉襄漠。九昭蓉因心脉受损,需在洞府强行闭关,待重新恢复后再去黄泉襄漠找戒钟离。
她这一闭足足过了四年之久。
这四年的时间里,九玄山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许多人和事已然不同。曾经与她一同并肩作战过的小弟子们,已从炼气期升阶到了筑基期,其中以东篱和董彦之实力最强。而那位最受欢迎的男主萧玄珩,已达到了她金丹期的修为。
听说他在升阶之时,天空照出了万般光华,雷劫轰鸣作响,许多弟子都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围观。
萧玄珩升阶到金丹期之后,就自立洞府,搬到了九玄山最僻静的一处地方,他的师父乐贺真人为此十分不愉快,甚至听说两人之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出现了嫌隙。不过乐贺真人的女儿乐瑶瑶还是每天跑去萧玄珩的洞府求见,眼巴巴的想要与萧玄珩结为道侣。
不过乐瑶瑶这四年来完全没有长进,她的炼气期已经停留很久了,连修为都没怎么上去。
九昭蓉从洞府出来,看见院子里生长的养颜果生了又老去,老去又重生,地面已杂草丛生,养颜果也与这些杂草纠缠在一起,看不清它果子的模样。
这四年的时间,她拼尽全力的修复心脉,为的就是能够前往黄泉襄漠,去庇护戒钟离。
她出关以后第一时间去找萧玄珩,想询问他在黄泉襄漠的朋友关于戒钟离的消息。因得知萧玄珩已经搬迁了洞府,便问了地址,带上融云缎带前往。
萧玄珩的洞府坐落在九玄山东面的一处峭壁崖下,名为天日舍。九昭蓉抵达的时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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