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在耳边念叨个不断,下盘棋都难得清静。
如果他命宿司所说,他当真还欠着劫未了,如果遇上,就一并了了。
难道这一趟正好带上了他的劫难?
而记忆中那个姑娘的模样与月娘一般无二。
难道因为那段封存的记忆,他才对月娘如此无法割舍?
他无光的眼,猛地睁开,已经盲了的眼,突然间重见天日。即便是伸手难见五指的地洞,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群尸在他睁眼的刹那间,如同见鬼一般弃了他争先恐后地逃窜离去。
青衣和月娘不敢惊动前头舔食血迹的丧尸,悄悄后退,直到再听不见任何声音,才敢加快步伐,向前急奔。
到了尽头却是死路。青衣靠着尽头的石壁,绝望地滑坐下去。
此路不通,剩下的只有另一条路可试。
但她不能确定,那些丧尸会不会离开,如果不会离开,那么她和母亲根本没有有机会通向另一条路。
而且就算运气好,溜了过去,那条路或许也和这条路一样。是条死路。
月娘挨青衣身边坐下,将她揽进怀里,伸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三年不见,她比三年前越加清瘦,可见这些年过得也很辛苦。一阵辛酸,你没有和肖华一起?
不提肖华倒还好,提起肖华,青衣心里越加的不好过。
之前一直希望寻到母亲,看看肖华体内的盅到底能不能解。
可是见到母亲却是在这样的处境,到底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成问题,至于解盅,真有些奢望了,有母亲精心设计,我与他又怎么能在一起?她丝毫不掩讥诮的口气。
月娘神色微僵,深吸了口气,我也是为了你好。
呵……青衣轻声低笑,声音却透着寒心的冷,娘什么都是为了我好,可是那些都不过是娘亲自以为的好。
月娘脸色发白,我知道你怨我,也知道你恨我,可是……
青衣深吸了口气,过了的事,不说也罢。
她不想再听什么解释,再也不想听母亲的那些所谓的为她好的借口,她已经听得太多,如今就要命丧于此,再不想听这歇丽的虚伪借口。
平安,娘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想念,但你可知道,你跟他在一起,他会死,他死了以后,你就连一点想头都没有了。只要他活着,你就会存着希望,希望有一天可以解去他体内的盅毒,你们就可以在一起。有这个想头,你就会坚强地活下去。一个女人一旦没有了想头,就再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娘是希望能给你保存一点想念,活下去的想念。
青衣冷笑,抬头直视向母亲,不错,娘是给了我一个活下去想头,即便是痛心彻骨,也会活下去。可是,他呢?他是何其无辜,却要跟着我忍受这些痛苦,甚至比我更痛苦千万倍。
月娘环抱在青衣肩膀上的手僵住。
青衣自嘲地笑了一下,姬家为了弄死我,让娘死心,在我身上下盅,他傻瓜一样去弄了朔月来解去我体内的盅,让我活了下来,可是代价是他体内种下了朔月雄盅。这些娘不会不知。
我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月娘心里愧疚。
是没有想到,可是既然知道他体内有那盅,娘离开,为什么不把我掐死,却把我丢给了他?
月娘哽了一下,哭出了声,有哪个母亲舍得掐死自己的孩子。
你不舍得我死,难道他就该死
我以为他只是一条寻常的虺,不会有男女之情。
青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意。这话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
平安。
难道不是能寻得朔月来救我
平安,那时娘亲只想你能活着,至于其他真的没有用心多想,娘对不住他……
你确实对不住他,既然你知道他动了情,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让他彻底死了这心?
月娘蒙了脸,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我不忍心,真的不忍心。
娘不忍心是因为,我是你和那个人的私生女,我是你和那个人唯一的联系。是么?
月娘浑身一震,哭声嘎然而止。
青衣气得脸色发青,我怎么有你这么个自私的娘亲,又怎么会有那么一些无情无义,只知道自身利益的娘家亲人?
月娘埋下头,无言以对。
青衣仰面,咽下涌上来的泪,娘可知道,我这两世。最恨什么?
什么?月娘情不自禁地问。
我恨自己是你的女儿。
月娘脸色惨白,往后跌坐下去。
青衣大口呼吸,不让自己窒息,不再看母亲,站起身。
如今她陷身于此,已无生路,她一死。他体内的雄盅自然也就死去,有无解法,都已经不重要。
月娘扑上前,拽住她的手,那盅并非无解……
青衣虽然已经存了死念,那盅有无解法,已经不在意,但听了母亲的话。仍是站想知道,这盅如何解。
月娘在昏暗光线中对上青衣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口。只是那东西难得。
什么东西?青衣心脏突然漏跳了一下,明明未必能活着出去,却仍象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月娘却摇了摇头,你得不到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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