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青衣的小手,步上台阶,青衣忙尾随他身后。
太太上皇太后黑沉着脸,勉强压着怒火,坐上锦榻,冷眼看着从外头进来的肖华夫妇。
肖华恭敬地行了个礼,“给皇祖奶奶请安。”
青衣知道太太上皇的事,来之前就知道难在太太上皇太后这里讨得好脸色,但看着太太上皇太后那似要将人切片剁块的眼神,仍是眉头一皱,不过太太上皇太后终究是肖华的长辈,肖华尚且行礼,她也不能太过生硬,只得跟着行礼,“青衣给皇祖奶奶请安。”
太太上皇太后只冷冷地睨了他们二人一眼,不多加理睬,等着肖华自行开口,给她一个解释。
当然她等肖华解释,并非是想给肖华会机会,而是等肖华再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然后乘机反击,搏得更多的朝臣支持,一举将肖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得翻身。
肖华当然知道太太上皇太后的心思,没必要再拖延下去,对跟在身后的木泽道:“去叫他们把人抬上来。”
太太上皇太后身子一僵,扶着身边扶手的手蓦地握紧,身子微微向前一倾,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强行压着既然喷泄而出的怒气。
几个护卫抬着块门板进来。上面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一块白麻布将其从头盖到脚,从上头揭开下,露出灰白的脸孔。正是死去多时的太太上皇。
太太上皇太后一眼看见,身子就是一晃,更是怒火冲天。保养得极好的面容扭曲了。
肖华居然连块黄绫也不给他,只以一块麻布遮盖。
腾地站起身,向前跌撞两步,被宫女扶住,再压不下心头怒意,直冲向肖华,挥手想打。但对方他现在终究是皇上,没下台以前,她打不得,踉跄着退开,哆嗦着手指了肖华。“你……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孽障,你居然……”
青衣下意识地将肖华拉住,虽然太太上皇太后年纪已大,就算被她打几下,也打不坏肖华,但她就是不愿他受这等憋屈。
肖华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宽心,向太太皇太后淡定道:“皇祖奶奶,您老先别急。看这里。”
他放开青衣,走向太太上皇的尸体,弯腰下去,竟在太太上皇脸上揭起一层皮。
青衣微诧,原来这个太太上皇是假的。
太太上皇太后也是意外,瞬间冷静下来。迷惑地看向肖华,“这是……”
肖华道:“皇祖奶奶,你看,可认得此人?”
太太上皇太后见不是太太上皇,本不再愿多看死人,欲让人赶紧抬走,但听肖华问话,才掩了鼻子,向门板上的尸体看去。
被揭去人皮面具的脸,已然见老,但模样却依稀熟悉,太太上皇太后努力思索,突然想到一人,急叫道:“快,看看她左颈。”
护卫上前,解开那人的衣襟,剥向一边,露出一块暗红胎记。
太太上皇太后身子一晃,捂了额头,跌坐回软榻,脸色痛苦得抽搐,“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是你姑姑?”
原来,死去的这人,竟是太太上皇太后的长孙女,是极受太太上皇夫妇宠爱的。
在她十五六那年出游,竟然去有去无回,据说是被蛮人掳去,太太上皇大怒,亲自带兵攻打蛮人部落,结果被擒,扣为人质。
不料事隔多年,见到的竟是冰冷的一具尸体。
肖华道:“戴夫还是蛮人王的时候,有一年,他外出‘打猎’,身边携着一个女子,二人成双成对地出入,亲密得严然一对夫妻,有人认出,那女子竟是燕国长公主。”
太太上皇太后脸颊微微一抽搐,燕国的公主竟与蛮人成双出入,真是打燕国皇家的脸。
但玉珠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尸体摆在面前,又哪能不怒?责斥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亲姑姑,你怎么能一箭把她箭杀了?”
肖华神色不变,平静道:“前一阵子捉到几个出来‘打猎’的蛮人,那些蛮人说了个故事给我听。”他口中的打猎就是掳掠女子。
太太上皇太后被一种不好的感觉包裹,却情不自禁地问道:“什么故事?”
肖华道:“玉珠公主十五岁那年偷溜出宫看花灯,遇上一伙地痞,但她是私自出宫,不敢暴露公主身份,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被一个壮年搭救,她与那壮年一见钟情,那壮年正是乔装改扮,到京里赏灯的戴夫。玉珠公主失踪那次外游,并非失踪,而是以外游为借口,私会戴夫,但被人撞见。要知堂堂燕国公主与蛮人王有私情,回了宫,岂还能有活路?于是,戴夫一不做,二不休,把玉珠的护卫丫头尽数杀死,带了玉珠回蛮人部落。当时事出突然,终是有漏网之鱼,逃回宫告诉了皇祖爷爷。皇祖爷爷勃然大怒,这才亲自出兵。因为皇妹私通蛮人王传出去,有辱皇家容颜,所以对外才说是玉珠公主被蛮人所掳。”
太太上皇太后吃了一惊,原来这里头还有这样的别情。
当年太太上皇另有新欢,她虽然贵为皇后,但终比不得那些小妖精能时时缠在皇上身边。
太太上皇虽然贪蛮新人的年轻美貌,但对一直扶持他上位的皇后仍是有愧的。
怕她知道此事,伤心难过,也不曾同她说起,因而她所知也和朝中其他臣子所知一样,只道是玉珠公主出游时遇上蛮人,被蛮人所掳。
肖华接着道:“皇祖爷爷亲伐蛮人部落,中计被诱入山道,连着他的亲兵护卫,一并被围杀。皇祖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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