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死的两个人都是与青衣订过亲的,哪个姑娘愿意没过门,就戴上寡妇的帽子,还是一日两顶。
所以青衣的嫌疑最先排除,她算是在府中,最自由的一个。
而肖华算不上是楚国公府的人,又是个商人,与朝政八杆子打不到一处。
论身家,王冲和冯将军加起来也没他钱多。
所以在刑部看来,无论哪方便,肖华都没有杀人的动机。
最重要的是,朝中高官,想要多弄点钱花花,有几个不暗中与肖华来往?
得罪了肖华,等于断自己的财路。
所以肖华也是第一时间被排除嫌疑。
肖华和青衣虽然被排除了嫌疑,却仍不能随意出府。
青衣不能出府,又揪心夜的事,寝食难安,干脆在府中闲逛。
远远见肖华端坐在水亭中抚琴。
那琴声琴韵与平阳侯弹的曲子也象。
明明认定他与平阳侯完全没有关系,但每次见着他,都情不自禁地想到平阳侯,青衣懊恼地慢慢抿紧了唇。
犹豫了片刻,向水亭走去,依着黝黑的漆木栏杆,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闻着塘里飘来的荷叶香,“你真象一个人。”
“象谁?”肖华不抬头看她,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拨弄琴弦。
“算了,不说这个。”青衣撑了头,看向亭外随风起伏,如同绿色波浪的荷叶,“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才会走。”
“急着去蛇国?”
肖华声无波澜,好象对她的离开,丝毫不会在意,他的表现反而让青衣心安。
“嗯。”青衣轻叹了口气。
肖华抬眼轻瞥了她一眼,这三年刀尖上打滚的日子,并没让她改变太多,他在她面前越是随意,她对他越是不加防范。
青衣想着在堵坊所见的马车,又想着他告诉她,父亲又给她订了门亲事时云淡风轻的神色,灵机一动,突然问道:“王冲和冯将军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肖华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薄唇轻轻一碰,“你认为呢?”
青衣不过是一时的念头,全无依据,这么问他,只不过是想从他神色间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他这副全不为所动的神色,让她无法判断。
还想再问,见有人向这边走来,闭了嘴,静看着在他半露在阔袖外的手。
眉头微微蹙起,他连手指都象那个人。
心念刚动,就象有根针在心尖上刺过,钻心地痛。
他看见她眼里泛起的痛楚之色,心脏也是猛地一抽,四目相对,竟是痴了。
过了一瞬,青衣才回神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什么。”肖华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开,心底隐隐得痛却没能褪去,“想听什么曲子?”
“都好。”青衣随着他的视线,落在琴弦上,不知道他会不会弹梦里听见的那首曲子。
负责监督冯将军案子的提督王仓海在府里问了半天话,坐得腰酸背痛,领着书记出来活动筋骨外加分析案情。
远远见青衣百无聊赖地依在水亭上的栏杆上看水中游鱼,而肖华竟坐在她对面抚琴。
绿水轻波,柳枝微摇,琴声寥寥,青衣偶尔说句什么,而肖华则微微侧了脸聆听,嘴角不时浮上一抹温柔浅笑。
王仓海瞧着,颇为羡慕地叹气道:“楚国公一个大老粗,生出这么个仙女般的女儿也就罢了,养子居然也养成神仙一般的人物。”
书记五十多岁,长了副精明样,看了看青衣,又看了看一旁温文而雅的肖华,竟看出些味道,凑到王仓海耳边,压低声音道:“大人,你说……会不会是情杀?”
王仓海猛地回头,盯了书记一眼,重看向水亭里的二人,对肖华更是多看了几眼,摇了摇头,“不能,以肖华的才貌,以他的人才,哄个小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他与青衣姑娘在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有心,一来二往地生米煮成熟饭,楚国公只需等着抱大外孙,也用不着挖空心思给青衣找婆家。”
“肖华虽然是个人物,但不务正业,只喜欢在生意上打滚,未必入得了楚国公的眼。”
“楚国公是什么人,我哪能不清楚,但他如果想拿儿女婚事笼络朝中后生,要嫁的就该是大女儿彩衣,而不是青衣。”
“这是为什么?”书记不解。
王仓海撇了撇嘴,“别看青衣长成这只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模样,在她失踪前,可是出了名的浑世魔王,朝中大臣有与她年纪相仿的公子,有几个没被她打过?寻常人家,谁敢娶她这么个小女魔头?愿意娶她的,都是不知道情的,知道情的少年郎们见着她,躲还来不及呢。过去她成天惹事生非,肖华天天跟她处一堆,碍着楚国公一家子的面子,没少给她擦屁股。要想娶她,还用等到现在?还情杀?”
书记这才想起,以前也听说过青衣见着哪家公子在街上欺负人,或者调戏良家妇女的,又或者不顺眼的,都会出手打人家一顿。
那会儿,她虽然年幼,功夫却练得到家,这些大户家的公子大多不好好练功,挨过她打的不在少数,即便是大她三四岁的,也难逃她的小拳头。
这事隔得太久,刚才一时间没想起来,被王仓海一提,突然想到王仓海的两个儿子也就比青衣大上三四岁,一拍脑门,“我怎么就忘了,好象大人家的公子也被她打过。”
王仓海脸上微微一窘,怒道:“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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