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都城,顺天城。
在天街的一角,正汇聚着数百人,更有无数明探暗探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到了此时,明阳郡主紫茗与刘泽在天街发生冲突,大打出手的事已经传入顺天城中任何有心人的耳朵里。
此刻,场面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如同卡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看向那一身黑袍的眼中充斥着恐惧。有人死命抓住自己的脖子,拼命想要呼出那口气。
一身黑袍,被称为幽冥的蒙面男子与白袍老人相互对视着,足足过了数息,黑袍才一把拎起陈广明,黑影一闪就不见了。
随着他这一走,周围所有人才恢复正常,都猛地出一口气,弯腰驼背,大口大口地呼吸,咳嗽,场面一度混乱。
刘泽立马扶住林云枫,从兜里掏出一瓶药粉,迅速地涂抹在林云枫肩膀的血洞上。
林云枫也惊出了一身汗,刚才徘徊在生死之间,甚至都来不及反抗,现在仍然心有余悸,若不是那位白袍老人出手相助,恐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明阳郡主盯着白袍老人,她知道有白袍老人在,今日的事恐怕是到此为止了,她想要再发作就不可能。目光扫过刘胖子,最后落在了林云枫身上。
这个少年,恐怕过了今日,就会名传整个顺天城,在武道天赋上直追七王子,在不久的将来,说不定会谱写大明年轻一辈的神话。
人群散开,走出两个面容冷漠,穿着同样粗布碎花长裙的中年妇女,在明阳郡主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紫茗冷哼一声,收起雷火鞭,转头就走。
尘埃落定,众人也明白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也不敢多言,自主散去,不到半柱香得时间,一下子就走的没几个影了,生怕惹得还在场的白袍老人不快。
他们很多都只是顺天城中最底层的普通人,但在都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有足够的眼力,他们看得出来,刚才的黑袍还有白袍老人,都是易骨境之上的人物,惹不得。他们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理,谁知道忽然出现两个人,还差点将他们杀死在这里。
一炷香后,镇南侯府。
林云枫的伤口已经止住,仔细检查了一遍,还好白袍老人出手及时,没有让那黑袍诡异的暗劲伤及骨骼,伤口中也并没有毒性。这五个血洞虽然看上去有些可怖,但也只是皮外伤,以他如今的身体,不出一两天就能恢复如初。
此刻,在他面前站着一位青年以及方才救了自己的白袍老人,刘胖子则四仰八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水,咕噜咕噜,浑然不理会青年瞪着他的杀人目光,而环儿乖巧地站在林云枫身后为他包扎伤口。
方才他已经得知,白袍老者人称白老,是镇南侯刘易的贴身侍卫,年纪大得惊人,连刘泽也不知道多少岁,听说白老是看着镇南侯刘易长大的,是一个镇南侯府中活着的老祖宗。
而林云枫更感兴趣的则是那个青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青年,一身朴素的青衣,黑发如墨,随意披散在身后,面容俊逸,脸上光洁白皙,没有威严流露,就这样立在那里,让人感觉极其亲切温和。
林云枫知道青年的真实年龄不是看上去那般年轻,这是与父亲同辈的人物。踏入洗髓境时,就能让身体容貌保留在那一刻,甚至回到少年时的容颜,五六十年不会衰老,林云枫的父亲母亲同样如此,所以他也并不见怪。
这就是威震南疆,镇守在大明西南地界,名传天下的镇南侯刘易,也就是胖子刘泽的父亲。
只是,镇南侯同父亲一般,需要常年镇守边疆,四个月前,并没有见到这位,没想到这时候居然回顺天了。或许这两个月胖子没来找他,也是因为镇南侯开始好好抓他的修行。
在林云枫打量着刘易的时候,对方同样在注意着他。
“打通八十一处脉穴,得承了老林的《雷鸣功》,雷鸣拳法触摸到了第二式的门槛,一言一行暗合龙鹰神形,威严自生。即便还比不上数年前的七王子,但也是极其难得了。很不错,老林有个很不错的儿子。”
刘易一下就看出了林云枫的实力,在那双洞彻人心的目光中,没有什么可以隐瞒。林云枫知道,能够得到这一位的赞叹,是非常不易的。镇南侯统帅一方军队,军中什么样的天才没有见过,目光眼力最是挑剔。想到自己的父亲,对他是异常的严厉,自幼少有几句夸赞。
一旁刘胖子一口水咽下,听到刘易的话,满脸不服气,嘟囔道:“老爹,怎么都没见你夸过我。”
刘易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再好的性子都要被这傻儿子给活活气死,这不说话还好,见他一说话,气不打一处来。当着林云枫的面又不好打骂,最后实在忍不住,一巴掌扇在这个大胖儿子的脸上,直让他脸上的肥肉抖三抖:“你什么时候能把《飞马踏燕》的神髓领悟了再说!”
看的一边的林云枫愣住了,原本在他眼中亲切温和的刘易忽然变了一个样,打起刘泽一点不含糊不生硬,显然平时没少打。
刘胖子被打了一下,立马不说话了,坐姿也端正不少。
察觉到林云枫怪异的目光,刘易轻咳两声,目光落在那位白袍老人身上,转移了林云枫的注意。
白袍老人会意,开口说明当时在天街的情况,后来说到那个黑袍的身份:“幽冥是丞相府的人,负责暗中保护陈广明。幽冥此人练就一身阴险邪功,曾是南诏国的人,据说曾刺杀南诏的一位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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