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还没回过神的软软朝殿内走去。
北齐的宫中不似肃王府那般灯火通明,昏暗中甚至还带了一丝阴森。
软软侧着身打量着殿外的一草一木,尽管内心知道这是她爹娘的居处,但本能的直觉却告诉她,这里很危险,她应该离得越远越好……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奕王爷,请。”
內侍在殿门处躬身,却没再上前一步,而是等他们走进后关上了殿门。
“砰。”
殿门掩上的声音让软软小心脏微微跳了跳,一转头,她看清了大殿之上端坐着的一男一女。
男人身着玄色龙袍,双鬓略沾了些斑白,面容隐在珠旒下看不大清,但那双眼却是幽邃锐利,透着些睿智精明。
而他身边的女人,一身正红凤袍,鬓发间的凤钗一丝不晃,尽显雍容,贵不可言。
软软一时看得目不转睛。
这就是她真正的爹娘么……
她突然想起了颜绾曾经讲过的故事。
——软软的爹娘很厉害很厉害,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软软的爹娘不得已将她交给了手下的仆人,逃离那些是非……
娘亲果真没有骗她,她的爹娘一看上去就……好厉害啊。
“臣弟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贺玄将怀里的软软放下,单膝跪了下去。
见状,软软也学着他的样子跪了下去,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小声试探的唤了一声,“父皇……母后……”
乍一听见她唤出的“母后”二字,皇后垂下眼,目光移向了别处,始终端庄的面具有一闪而过的破碎、贺归却是毫无波动,视线落在软软略显局促的小脸上,又落在那双澄澈的异瞳上,他眯了眯眼,口吻淡淡,“起来吧。”
“……”
软软一愣,最初见到爹娘的欢喜就随着这淡漠的一声“起来吧”尽数湮灭。
她怔怔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仰头看向也已经站起身的贺玄,想要挪到他身后扯扯他的衣角,但一看见贺归的脸色,却还是害怕的收回了手,动也不敢动,只满脸失落的站在殿中央,裙摆都粘上了些灰尘。
贺玄并非没有发觉软软的小动作,他强忍着不转头去看女孩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而是看向贺归,“皇兄,十五公主我已带回来了……”
“她果真是当年那个孩子?”
贺归打断了他,目光依旧一瞬不瞬盯着软软那双异瞳。
“臣弟已经看过她手臂上的莲花胎记,再加上这双异瞳,应当是嫡公主无疑。”
闻言,软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莲花胎记。
贺归面色微冷,视线终于从那双异瞳上移了开来。
就是这双眼睛……就是这个孩子……
他命中的劫数,竟还活在这个世上……
当年这孩子天生异瞳,出生时寒冬腊月,皇宫里竟是开了满池的莲花,被称为数百年难遇的祥瑞之兆。
国师连夜进宫,在御书房屏退众人,告知他这位公主是帝星,未来会成为北齐的首位女帝,且北齐的命脉就悬于她一人身上。北齐若兴,她功不可没。
而就在他准备立刻封这位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为北齐储君时,国师却阻止了他。
——“陛下,微臣还有一事未禀明……此女是陛下您命中的劫数。”
——“……何意?”
——“她命中是个……弑父之人。”
他原本要将这未来会弑父的女婴暗中诛杀,但却又担心损害了北齐命脉,于是国师提出了一两全的法子,便是为他们父女二人交换命数。
说起来这法子也着实毒辣,除了作法,最后还要将女婴活活焚烧至死。
六年前,他已命国师作过了此法。而六年后,他的这位女儿却又重新出现在了他面前……
所以当初,是有人在最后关头将孩子调包了?
贺归偏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皇后一眼,“身为公主,自然有公主的使命,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不动声色,面上甚至连一丝悲悯都未曾闪过,“陛下所言甚是。小十五有她的命数,既然危及国运,臣妾纵使有千万个舍不得,也……不得不舍。”
贺归笑了,笑容里带着旁人看不懂的冷嘲。
他这女儿真正的命数,只有天知地知,他知,国师知。而对其他略微知晓些内情的人,他的说辞通通是此女有祸国殃民之命。
所以就连皇后,就连贺玄,也只以为贺归是因着北齐兴亡不得不处死软软……
“那就好,让国师开始吧。”
收回视线,贺归看向站在殿中的软软,启唇道。
贺玄攥紧了手,缓缓退到了一旁,眼睁睁看着想要跟过来却被一群打扮阴诡的巫师包围、小脸满是惊惶的软软。
摇铃声,脚步声,巫师嘴里时不时冒出的叫声……将软软的叫声淹没。
贺玄再也看不下去,猛地转身疾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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