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没有线索的她哪里能找到。
她失魂般走出衙门,又回头看了一眼这兄长挚爱的地方,夜幕下的衙门显得清冷诡异,站在门口被冷风一吹,身后的大门就如血盆大口,稍不留神,就会将人吞进去。
白水叹了一口气,走了一半的路,才想起好像有事忘记做了。直到瞧见地上那残留的灯盏,才猛然想起来,秦放!
她急忙往那边跑去,恰好更夫经过,才知道已经快过丑时。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那里,小溪流淌的水声在夜晚十分清晰,她喊了两声秦放的名字,可没有人应答。她忽然有点安心,他没有在等。夏夜蚊子这么多,他细皮嫩肉的,非得被咬哭不可。
虽然是这么想,她还是继续往前走,走完整条小溪,她才能够完全放下心来。
她没有提灯,月色又不明,走着走着忽然踢到个软绵绵的东西。她忙退后两步,“什么东西?”
似有人在梦里嘀咕一声,又轻又浅。白水愣了愣,“秦放?”
睡得昏昏沉沉的秦放迅速坐起身,往左右看了看,眼里朦胧,一时没瞧见人,“水水?”
他伸手要去找人,却有个温软的人往他怀中一扑,紧紧抱住他。
被蚊子咬了一晚,还差点被蚊子抬走的秦放张了张嘴,好像今晚受的虫咬之苦被这一抱一瞬消失了。他抱住白水,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们来放河灯吧。”
白水鼻子已酸,好在天黑,他看不见她红了一圈的眼。她没有松手,“你吃了晚饭没?”
“吃了,我知道你吃得多,所以提了两个食盒来,不过我肚子饿了,就先吃了一盒。都是冷食,现在吃也可以的。我没事做的时候还放了河灯,不过我给你留了一盏……”
啪嗒——
一滴水珠落在秦放脖子上,他僵了僵身,没有问她为什么哭。她这么要强的人,真想让别人知道她为什么哭,就不会还抱着他不放,非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哭。
“……我从小就没了父亲,母亲将我和哥哥抚养长大,后来母亲过世,哥哥去了开封,那时他的家书里提的最多的,就是等他有钱了,就去买个小宅子,接我进京。所以他很拼命,很上进,我也以为过不了多久,就能和兄长相聚了。可是没想到……”
她假设过兄长是犯了什么大事,甚至盗了钱财才消失的,这样就不用去假设兄长是否已经不在世上。可是在兄长任职的地方待得越久,她就越明白这个假设不会成立了。
一个对同僚说要接家人、娶心仪姑娘的人,怎么会突然失踪?
她越是明白这个道理,心就越疼。本来无力支撑的心,忽然被秦放接住安放,就再也支撑不住。
“水水,我们会找到你哥哥的。”秦放抚着她的背,只觉她瘦得厉害,“我一直在查,姐夫也在查,只是暂时没有消息,你不要慌。”
白水泪流不止,起初是忍着,后来忍不住了,低低哭出声来。重压多年的心,终于决堤。
秦放抱着她,忽然觉得如果他再离开白水,那她就真的要垮了。他不敢,也不能。
无论如何,一定要找个适当的时机,跟爹娘说出实情。
他喜欢上一个姑娘了,那个姑娘是个捕快,最好的捕快!
昨夜被李康拉住说了半天的话,苏云开和明月最后还是没去成月老庙。第二日又有藩国来访,苏云开就不得空了。这一耽搁,就到了三伏天。
三伏天的天气炎热,连知了都不叫唤了。朝廷也体恤百官,有三日休沐。
正好秦放一直想带白水去散散心,同朋友一打听,知道最近新开的一个避暑山庄十分不错,便想去那。可独独他带白水去,名不正言不顺,恐怕家里要多问,转念一想,就去叫上爹娘最信任的苏云开一同前去。
苏云开想趁着未来三日找个时间去寻明月郑重说上回没说完的事,这会听见秦放的提议,便道,“那避暑山庄在鼓山之上,离得远,地势险,来回都要两天,不行。”
“明月应该没去过避暑山庄,她不是很喜欢玩吗,说不定她会喜欢呢?姐夫你这么武断太不应该了,得先问问明月。”
苏云开心觉明月是个怕麻烦的人,应当不会同意,不过还是说道,“我放衙后去问问她。”
秦放当即点头,从礼部退出来,拔腿就跑去明月家中。
“我想带水水去散散心,可是她单独跟我出去不合适,不如明月你也去吧,还有我姐夫。”
明月一听是为了白水,说道,“可以呀,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秦放展颜,笑盈盈道,“好。”
一个时辰后苏云开放衙,就去找明月,见她东西都收拾好了,好不意外。不过她乐意去,苏云开便也去收拾东西。
谁想秦放千算万算,却算漏了白水临时有事,等他和苏云开明月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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