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识相。”又问,“那小贱人呢?”
张奶娘迟疑了一下,才道:“大姑娘近日里常常出门,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张氏皱起眉头:“身为大家闺秀,整日在外头抛头露面,也不怕毁了名声,她自己倒是无妨,万一带累了我的荣娘可怎么办?”
“那夫人的意思是?”
“我还是她的嫡母,明日里让大姑娘到我院子里来,我好好教教她规矩。”张氏的声音里似乎都淬着毒,她从前对前头的这个嫡女不在意,便任由她自生自灭,可最近一段时间,她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张氏惊觉她小看了对方,不说别的,光是她能够蛰伏忍耐这么多年,这份心性,张氏想起来就恨得不行。不过好在她还有嫡母的身份,就足够压死贺茕娘这个小丫头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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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娘并不知道她已经被嫡母给惦记上了,她回到潇湘阁,就看到孙婆子正在院子里教训桃枝,桃枝被骂的浑身颤抖,早已是泪流满面。
桃蕊见不得孙婆子这么骂人,便走过去阻止道:“孙嬷嬷,桃枝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骂她?”
孙婆子见到茕娘和桃蕊进来,先是惊了一下,随即便道:“大姑娘,您听老奴说,您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我们透露这院子里的事情,但老奴看到这小丫头片子跟夫人院子里的一个丫头在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桃枝见孙婆子这么说,连忙跪在地上:“大姑娘,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和月儿姐姐是同乡,想托她帮忙给家里带个信,奴婢不敢有二心啊。”
茕娘看了看两人,孙婆子一张老脸上满含算计和得意,而桃枝仰着头,眸中的恐惧和渴求让人看得分明。
茕娘在心底叹了口气,她先前无意中见到桃枝身上那个东西,还当是巧合,可如今却不敢笃定了。只是就算桃枝身份有异,这孙婆子也未必就是忠心了,不过是想要完全压制住桃枝罢了。毕竟茕娘身边只有桃蕊近身伺候,孙婆子也就只能欺负一下桃枝这种新来的小姑娘。就像在现代的职场,很多公司老人动不动就责骂新人,也未必就是真的心肠多么坏,不过是借此抬高自己的身份,打压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新人罢了。
眼下桃枝被孙婆子抓到了把柄,若是茕娘不处置那就是打自己的脸,往后她说话再无威信,若是她处置了,却正中孙婆子的意,只怕胆子越来越大,往后她身边要是再来什么人恐怕都要被她给拿捏住。
心里已经想明白了是非利弊,茕娘淡淡开口道:“桃枝,你且说说你与那月儿究竟说了什么,一字一句复述出来。”
桃枝抽噎了一下,才将两人的对话一句一句说出来,的确是很正常的对话。
茕娘听完了,才问孙婆子:“孙嬷嬷,你仔细听着,桃枝是不是和月儿这么说话的?”
孙婆子眼睛一眯,连忙道:“大姑娘,老奴年纪有些大了,当时并未听得太清楚。”
“那你为何能笃定桃枝说了院子里的事情?”
“老奴……”
“孙嬷嬷,你可想清楚了,毕竟此时事关桃枝声誉,若她果真违反我的规矩,我自然不会徇私,可若是你污蔑对方,我也会依照家规行事。孙嬷嬷,我再问一次,你是否有听见桃枝和月儿说了什么?”
孙嬷嬷被茕娘那过于冷静的神情给唬了一跳,心中原本的镇定也消失了,支支吾吾道:“大概……也许……”
“嗯?”
孙嬷嬷一咬牙,跪了下来:“大姑娘恕罪,老奴并未听清桃枝和月儿说的内容,老奴……”
茕娘见她服软,露出一个笑容,心知没必要逼得太紧,便又将孙嬷嬷扶起来:“您是府中老人,何必行此大礼,我知道您忠心,将我的命令放在心上,可我并非那等不通人意的主子,连你们和外人说句话都不许,那不是矫枉过正了吗?”
孙嬷嬷却并没有因为茕娘的态度放松,反而越发紧张:“这是老奴意会错了大姑娘的意思,是老奴的错。”
茕娘安抚道:“孙嬷嬷这话可就错了,茕娘感激您的忠心还来不及呢。您怎会有错,桃蕊。”
“奴婢在。”
“赏孙嬷嬷一钱银子。”
桃蕊虽然私下里常常会和茕娘说这说那,但在面上却从来不会驳茕娘丁点面子,所以茕娘这么一说,她立刻就从荷包里拿出银子递给孙嬷嬷。
孙嬷嬷的眼睛都瞪大了:“大姑娘,这……这……”
“赏你的,拿着吧。”
孙嬷嬷喜不自胜,连忙跪下谢恩。
茕娘看着孙嬷嬷的眼睛,淡淡道:“万望孙嬷嬷日后也记得今日的忠心,别叫茕娘失望才好。”
孙嬷嬷心头一跳,再次跪下来,却已然是明白了这位大姑娘的手段,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摆什么老奴的谱子了。
孙嬷嬷离开后,茕娘才将目光转向仍旧带着些惊吓的桃枝,言语中听不出半点情绪:“你可知你今天做错了什么?”
桃枝连忙跪下来:“奴婢不知。”
茕娘看着桃枝的头顶,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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