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帝他究竟是谁?”
善魂道:“他也是崇云的一部分,他是崇云的‘恶’。”
程箐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寒气缭绕的身影,听善魂道:“人分善恶,不过是看善念占了上风还是恶念占了上风,这个功法可以将人的善恶之魂单独分化出来。”
只是他虽化身魔尊,却是崇云的善魂,寒帝是拯救万仙于水火中的圣者,却是崇云的恶魂。
“到了本尊那样的境界,恶念一生,便会做出些可怕的事。
“比如利用这战场来磨炼精兵,为他所控,再抽取魂魄,炼成傀儡。
“恶魂所学所擅,都是这般恶事。”
程箐却仍旧不敢相信,问道:“可是我在云天城中却听说,是寒帝护住了这些剑修的一丝魂魄不灭,让他们即使在身殒之后,也有机会被送往轮回尚存的下界,重新投胎。”
善魂道:“确实有人护住他们的精魂,但那人不是他。”
楚逍自玄光镜中看着这一切,自然懂得真正在护着这些神魂的人是谁。他们二人进入这片虚空之后,寒帝不再顾及大阵被破后死去的仙人在天地间散落的神魂,只有无尽魔气在将这些魂魄收去。寻常人看到这一幕只会觉得愤怒难当,云天城中的修士也更加奋勇与天魔厮杀,战场上的画面极度惨烈。
寒帝见他面对自己的时候仍旧在分神,知道善魂此刻还在护着那群人,便开口道:“何须顾及这些人的生死?”
楚逍将目光落回身着紫衫的分魂身上,听他用清冷的声音道:“想想若是楚逍知道你这般不顾及他人生死,他会如何看你。”
寒帝冷道:“我不在乎他怎么看待我,只需要最终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我便可。”
魔气依旧在收取这些逸散的魂魄,放在一处,不让他们就这样消散在天地间。
楚逍正要为这恶魂的邪狞跟冷酷嗜杀感到心寒,就听寒帝发出了笑声,他从未听过崇云这样笑,这笑声里的张狂和执念完全脱离了本相。只听寒帝止了笑声,说道:“你竟会相信?我怎么可能会给他厌恶我的机会?这些人在出征之前都已留下一缕神魂在命牌中,等来日寻得机会,我便可护他们转世。”
这样邪狞乖张,想要变脸就变脸,完全刷新了楚逍对自己师尊的认知。
他不由得回头去看站在身后的白衣剑仙和黑衣魔尊,看到两张一模一样的清冷面孔,这样的性情真的是从他师尊的神魂中分离出去的?
寒帝的声音从镜中传来:“看来你是不愿意和我联手了。”
善魂冷道:“最后左右都要打这一场,你我都知道自己不可能容得下对方,又何须粉饰太平,玩什么联手?道不同不相为谋,只要直接打一场让我杀了你,我照样可以回去夺回应当属于我的东西。”
寒帝听到这话,站在虚空中大笑起来,笑声从清朗渐渐变得狂放乖张。楚逍蓦地回头,看着他脸上的一层薄雾渐渐散去,露出了那伪装之下和另外三人一模一样的脸——
也是崇云的相貌,却跟本尊相去甚远,真正看得出是一个独立的、让人无法错认的个体。
解除了伪装的寒帝一面发出笑声,一面让身上冰冷的寒霜由极寒转成丝丝缕缕的雾气,随着水雾散去,他身上的冰蓝法衣也寸寸转红,变成了妖艳染血的红色。程箐只见惯男子在娶亲之时会身着红衣,更常见到的是自己的儿子楚逍,他也喜欢穿红衣,而崇云作为绝顶的美男子,在世人印象中除了一袭白衣出尘,再多见的便是玄色的太上长老法袍,她还是第一次见他穿成这样。
楚逍看着换成了一身红衣的寒帝,又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红衣,心中已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在他身后,白衣剑仙跟黑衣魔尊更是面沉如水,听这画风与三人都截然不同的恶魂开口道:“好,既然你不愿意合作,那我也不勉强,究竟谁能笑到最后,还是各凭本事。”
说完身形在虚空中一闪,再次化作流光,飞遁入了扭曲的时空缝隙中。
程箐不知他去哪里,只是一想到他带着楚琛跟那些剑修,再想到他的邪狞性情,就不由得心生担忧。
善魂道:“担忧?不必,他护得最好的就是玄天剑门的人,不会伤他们半分。”
程箐道:“他还在意——不,你们难道还在意这些?”
善魂眼中却浮现出了一抹深沉,摇头道:“不,我与他都不在意,但楚逍在意。”
他说完身形也化作黑烟,在虚空中骤然膨胀又缩小,从中心坍塌,便要展开穿梭虚空的神通追着寒帝所离开的方向去,却听得恶魂自虚空中传来的声音:“善魂,你回头看看云天城!”
只见城中无尽哀嚎,云天大阵已破,失去大阵庇护,城中的低阶仙人只能任由天魔大军屠戮。
紫衫魔尊的身形在虚空中重新凝聚,显然非常震怒,寒帝能够不管不顾城中百姓,自己却不能。
楚逍见他向玄光镜这个方向投来深深一瞥,随即转身回向城中,任由着自己的对手向着魔界冲去。
两面玄光镜,一面照出一道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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