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很是轻快:“怎么?不相信啊,我阿兄曾是太子伴读,从前常带我过来的,我和他们兄弟几个从前都很熟,算是玩伴吧,谁能想到阴差阳错地还嫁了东宫来,世事就是这样惊奇。”
是太熟悉了吗?
徐良玉心防渐放,也被她这副亲厚模样感染到,笑了笑。
笑意才绽,身边才还俏皮的裴娴立即又面无表情了起来,她脸上的活生气一下子老成了好几岁的样子,端端正正地站定了,又变成了很有距离感的太子妃。
徐良玉随着她的目光抬头看去,太子和李轮站在一处,送了李德出来。
也是抬眸看见了她们,太子李弘对裴娴笑了下,她连忙板正了脸色,端端正正走了过去。
御医还在一边候着,本来想一起的晚宴也不能一起了,李德走下石阶,李轮在他后面不顾形象哀嚎着:“好容易凑一起了,就都这么忙吗?嗯?”
他扁着嘴,像个不甘被忽略的顽童。
太子李弘抬手在他脑门上点了一下:“下次吧。”
李德也是回眸看他,难得能在他脸上看出些许宠溺来:“对,下次,等皇兄身子再好些,有空了我们一起去东山。”
徐良玉在他眼底看见了淡淡的笑意,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温润的,没有任何棱角的笑意。
出了东宫,他还挑着窗帘看着外面。
即使徐良玉尽量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也能感觉得到他身上的暖意。
不同于平时的淡漠与独孤,是一个不一样的李德。
走得远了些,他才放下窗帘,回头看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她也很为他的这份生活人气感到高兴,竟是不自觉地笑了,见他问及忙收敛了笑意:“那个……太子妃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他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才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一路上他的心情都似不错,回到雍王府时,张良娣来迎接他的时候,徐良玉甚至发现他没有像往日那样冷着脸,唏嘘不已,她进了亭兰院,整理了下从前的板样,开始回忆刚才的暖心瞬间。
在车上,李德望着窗外的时候,侧颜极美。
他那时的惬意,就像缠绕着的蔓藤,就像他脸边的那一抹阳光毫无防备地穿透过来。
徐良玉开始刻画版样,她下笔的时候似乎没有任何的尽头,一时间所有的灵感都延顺着她的记忆攀爬起来,所有的疼和痛都已变成过往,一朵小花悄然开放,在素白的纸上一枝独秀。
裙摆上是蜿蜒的蔓藤,裙上直抹胸上,是折过来的一朵蓝花。
浅淡的颜色,挣脱开来的是一片欢愉。
整整画了五六幅,才是满意,徐良玉在亭兰院坐了两个时辰,才是完成,此时晕染的版样多是需要折叠后的重复花图,像她这般单帧的,还未曾尝试过。
在裙子上比划着,心情也愉悦起来了。
才卷了画,一个小丫鬟便匆匆进了亭兰院:“张良娣请了裁剪师傅来,让徐娘子去一笑坊一趟。”
她也就敷衍地欠了欠身,也不说缘由,青萝不由翻了个白眼。
徐良玉心情正好,瞥了她一眼,也不应拿着卷着画这就往出走去,小丫鬟本来也没将她放在眼里,不耐烦地跟了上去,可惜徐良玉出了亭兰院,直接进了旁边的院落。
小丫鬟再想着叫她,却被人拦了下来。
徐良玉匆匆进了房间,李德坐在桌边,单手撑着脸,闭着眼睛似在小憩。
阳光在窗口映进来,他另只手在桌子上面,不知按着什么。
她一眼瞥见,轻手轻脚地自他背后走近,近了跟前了,拿起画卷在桌子上面轻轻敲了一下:“殿下!”
李德果然被吓了一跳,蓦地睁开眼来。
徐良玉对着他笑:“谢谢殿下今天带我去东宫~”
或许是她笑得太过于真诚了,他心底也有了些欢喜,本来带她去东宫的时候还曾犹豫过,但是看着她竟然这般感激,也生出些许被需要的满足感来。
只不过,徐良玉打开卷画,摊在了他的面前:“我依照着太子妃的喜好做了版样,到时出了新衣送过去,依殿下看,太子妃会喜欢吗?到时候能不能请殿下帮衬着些,若能在贵女圈中传开,云裳坊也一定出名。”
说着,她还在画上点了点。
原来是这样,李德扬起脸来,神色渐冷。
巧了荣生这个时候亲自给徐良玉送了汤药过来:“徐娘子,该服药了。”
汤药还热着,被他轻轻放了桌上。
徐良玉看着就头疼:“这个药可真的是又腥又苦,很不想吃。”
荣生看了眼自家殿下:“之前,殿下不是让我准备蜜饯了吗,我记得送过来了的……”
越说声音越小,因为李德目光如刃,正是冷冷地瞥着他。
徐良玉重新卷起画来,才要去捧药碗,眼尖地发现李德桌上的手指尖下,露出一点纸包来,小小的一角,她看了眼荣生,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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