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絮带着所有师兄弟进了屋子,刘剑飞松了一口气,激动的攥紧拳头。
“yea……”刘剑飞太激动,忘了时间和地点,忍不住拽起了英文。
话到一半,看到身旁两位车夫愕然的表情,刘剑飞尴尬的扯直嘴角,笑着道:“多谢两位师傅刚才替我圆谎。”
受到刘剑飞的夸赞,两名车夫脸上的表情立刻从惊愕变成了受宠若惊的干笑,其中一名车夫搓着皲裂的大手说道,“刘先生太客气了,只要您不埋怨我们说错话,坏了你的大事,我们已经烧高香了。刘老爷的大名在天昊市可是如雷贯耳,您是刘正天的公子,这样称呼简直要折杀我们。以后啊,您不要再叫我们师傅,我免贵王,叫王顺,他祖上张天师,单名一个合,你就直呼我们名姓,这样我们心里也舒坦。”
“怎么,就因为我是刘正天的儿子,我们就不能成为朋友?我年龄比你们小,以后我就叫你们王大哥和张大哥吧,怎么样?”刘剑飞眼中含着期待,怔怔的盯着他们。
“这,我们怎么能担当得起啊,你是大少爷,而我们……这破衣烂衫的……”张王二位车夫知道刘剑飞身份尊贵,自然不敢高攀,想不到刘剑飞竟愿意和他们兄弟相称,也是惊喜交加,一时下不了决定。
“少爷,柳会长又吐血了,你赶紧来看看吧。”阿丁突然从屋里出来,大声喊道。
刘剑飞听到,疾步向屋里走去。
“爹,你醒醒,你感觉怎么样,您说话啊,不能留下絮儿一个人……”柳絮一边替柳长春擦去嘴边的鲜血,一边呜咽着说道。
刘剑飞走过去,探过柳会长的鼻息,又替他把过脉,知道柳会长已经是强弩之末,虽说伤势一时不会致命,但也是两三天的事。
看到柳絮伤心欲绝的情形,刘剑飞安慰道:“柳姑娘,不用担心,你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他受了重伤,又急火攻心,导致气血不顺,才会吐血。你们赶紧去找个医生,开点安神补血的药服用,调息一段时间,就会康复的。”
“急火攻心?刚回来都好好的,怎么突然会这样,姓刘的,都是因为你不让我们替师傅去报仇,师傅才会这样的。别以为功夫高,我就怕你,告诉你,我今天一定要去为师傅报仇。”薛刚心急火燎,说完就向门口走去。
刘剑飞和柳絮扶着柳会长,将棉被靠在他的背后。刘剑飞一手抵着柳长春的背心,一手自上而下,为柳长春顺气,对薛刚的话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薛刚走了几步,没听到刘剑飞的阻拦,反而有些意外,转头看到没人跟着他,心里冒出一股无名之火。
“你们都怎么了,要当懦夫吗,还是被他吓住了?你们眼里有没有这个师傅?”薛刚狠狠的瞪着屋子里的师兄弟。
薛刚的师兄弟们遭到薛刚的质问,纷纷低下了头,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偷偷看着身边人举动。
“哼,要我看,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心里没有师傅。”刘剑飞突然开口,阻止薛刚继续说下去。
刘剑飞知道,他们只是暂时受制于赌约和柳絮的牵制,如果有薛刚公然破坏赌约,而柳絮的感情已经失守,其余人一定会受到薛刚的怂恿,那自己前面的苦心可就白费了。
“你他娘的放什么狗屁,别妄想挑拨我们师兄弟的关系,你有什么目的,阻止我为师傅报仇?”
刘剑飞送给薛刚一个鄙视的眼神,冷冷的说道:“你说你心里有师傅,你知道师傅现在最需要什么吗?需要安静,需要你们陪着他,需要你们安全,不要为他报仇,你懂吗?薛刚,你要报仇,出门右转,不去报仇,就去帮师傅请个医生,否则,就给老子闭嘴。”
刘剑飞突然发难,眼中射出两道犀利的精光,盯视着薛刚。
薛刚被刘剑飞的话彻底震住,在刘剑飞犀利的眼神中,无所适从。
“好了,都别吵了,我爹需要休息。”柳絮脸色煞白,轻声说道。
刘剑飞叹口气,叫过阿丁,附耳说了几句话,又看向其余人,道:“你们知道附近哪里有医生,带阿丁去请个医生来。”
轻声的议论后,并没有人站出来。
“怎么了,报仇的时候,争先恐后,去找个医生,哑巴了,真是可笑!”刘剑飞恼火道。
“刘先生,你误会了,不是我不帮爹找医生,实在是我们,我们……”柳絮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所有的师兄弟又一次低下了头,这次连薛刚也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阿丁仿佛明白了,对刘剑飞附耳了一句。
刘剑飞顿时明白过来,自从吃穿无忧,还真是忘了钱这回事。
“放心吧,请医生买药的钱由刘某出,谁愿意带阿丁去请医生?”
“我去,”薛刚大声说道,又对刘剑飞说了一句谢谢,率先向屋外走去。
刘剑飞点点头,薛刚虽然鲁莽,也算是一条汉子,比那些看起来彬彬有礼的伪君子强多了。
阿丁和薛刚离开没多久,便带着一位医生回来。说是医生,其实也只是一位中医郎中而已,没什么高明的地方。
郎中替柳会长探过鼻息,号过脉,说了几句可有可无的废话,开了几幅中药,抬抬鼻子上的老花镜,道:“出诊费五块银元,这是药方,按这个单子抓药,煎熬服用,每副煎熬两次,每次分早中晚服用,服用两幅便会见效。”
都说打仗死人,这庸医害人,比打仗死的人更多,明明都回天乏术,还偏说能够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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