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问一下,颐和宫怎么走。”有个音域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想了起来。
燕亭心情不悦,哪里有功夫搭理旁人,带着火气的说:“不知道,问别人去!”
那人微微一怔。都说这天朝的女子文弱,宫中女子更是温婉得体,怎地这就冒出来一个与众不同的。
这人并不生气,倒还觉得挺有意思。他往前走了一步,搭话道:“不知姑娘是在哪个宫苑做事?”
燕亭一听更是来气,好嘛,看不起自己来自清玉苑就罢了,这人竟然还误会自己是个宫女!自己哪里像是宫女了!
她转头便是瞪了那人一眼。
她横眉冷对,他温雅浅笑。这一对视,倒是轮到燕亭傻眼了。
这问路的男子高她两个头有余,身材高大,冠下的头发乃是金色,一双眼睛深邃无比,泛着一种宝石般的蓝色。他身上斜披着着一件雪白狐裘,威风凛凛。
这人生得就跟好莱坞史诗大片中的精灵王子一般。
他身上飘荡着一股独特而浓重的香气,类似于藏香气味,却较那味道更佳醇厚。想来应当是某种外邦香料的味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就是自己想要求的东西吗!
燕亭赶紧清了清嗓子,换了副表情,抿嘴一笑,客气的说:“,nicetoyou!”
这金发碧眼的帅气老外一愣,用标准的天朝语言说:“姑娘说的是什么?恕我没有听懂。”
燕亭白眼一翻差点没背过气去,合着在这天朝,国际通用语言并不是英语啊。
“没什么,我随便一说,您就当没听见。”燕亭笑了笑。
“哦,既然姑娘不晓得颐和宫在何处,那我便去问问别人。”这人温文尔雅,虽是外邦贵胄但竟是丝毫不端架子。
“稍等。”燕亭忙是蹿到那人身前,拦住了人家去路。
“姑娘可还有其他事情?”
“我叫燕亭。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琢磨了一下,有模有样的一抱拳:“在下凤阳。”
如此谦卑的举止,如此得体的仪态,如此温柔的语气,更重要的是如此……俊朗的外貌,当下就让燕亭好感倍增。
她眼睛滴溜溜一转,心想着外邦贵胄兴许并不知晓内宫的变革纷争,自己何不把这身份的吹的牛/逼一点,这样行事也会方便许多。
“是这样的,我是皇上的嫡女,为天朝帝姬。我想跟凤阳大人做一个小小的交易。”燕亭眨巴了一下眼睛,这双会说话的眼睛满是灵动。
名叫凤阳的这个男人眼睛一眯,饶有兴趣的说:“原来是帝姬。失敬失敬。”
他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转瞬之间,便从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变得娇柔可人。他不禁对她口中所说的“交易”产生了兴趣。
燕亭扬了扬手中的包袱,轻轻的将包袱展了开来。拨开层层油纸,一股难以形容的美妙滋味便飘了出来。
凤阳也是没忍住,深吸了两口气,赞道:“好香的味道,这是什么吃食?可是天朝的特产?”
燕亭得意的说:“非也。这只是我清玉苑的特产。若是您想吃,我随时可以派人送些到您住处。甚至,我可以将这专利配方送给阁下。”
“那公主想要什么呢?”凤阳很上道,既然说好了是交易,有收获自然便要有付出。
“也不是什么难事。阁下与我交谈期间,我无意闻到了阁下身上的幽香,很是喜欢,想向阁下讨些香料来。”燕亭极尽所能的笑着,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凤阳点了点头说:“这个好说。”
燕亭在心里直夸自己机智。二人刚想商议后续的内容,便听得“噗通”一声巨响,见着有个人从远处的木桥上坠落而下,摔进了湖中。
刚入了春的天气,别管日头怎么样,水温定是刺骨无比。
那落水的小宫女还不会水,猛烈的挣扎着。她的夹袄沾了水,立刻变得十分重,拉着宫女的身子便向下沉去。
二人同时傻了眼,纵观周围,除了他们俩,再无旁人。
燕亭忙说:“还愣着干嘛!快去救人!”
凤阳一脸无辜:“怎么说我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让我去救人好像说不过去吧。”
“可你是男人啊!”
凤阳迟疑了一会,很不情愿的吐露了一个真相:“其实……我不会水……”
燕亭叹了口气,把那装着汉堡薯条的包袱往凤阳怀中一塞。蹬了鞋子,脱了夹袄,赤着脚丫子便是顺着木栈往落水的宫女处奔跑,边跑还边对着凤阳叫:“你可知道,你这样的男人若是放在另一个时空,许是连媳妇都娶不着!”
凤阳正纳闷呢,便是追问了一句:“此话怎讲?”
然燕亭已经跑得很远,她急于救人,也是顾不上回答。
只耽搁了一小会,那宫女就沉入了湖中,水面上只留了一串气泡。
燕亭大叫一声糟糕,顾不上形象,翻越了木栏,径直跳入水中。
冰冷的湖水自四面八方包围她的身躯,燕亭觉得头皮一麻,差点没冻晕过去。
她紧咬着牙,深吸一口气,揪住那宫女的领子,将她拦腰抱起,然后死命的将宫女往岸边拖拽。
外邦贵胄凤阳也是没闲着,他绕了个圈,走到浅滩接应二人,帮着忙将那宫女拉上了岸。
燕亭形象全无,发髻被湖水冲散,歪向了一边。她也顾不上整理,唇齿哆嗦着,抬手去探那宫女的鼻息。
宫女鼻息全无,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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