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吉他还想学什么新曲子吗?”谭湛喝了口茶,看着林筝,“大提琴的曲子也能用吉他来弹,我在网上查到了巴赫的那六首无伴奏大提琴组曲,有人改成过吉他版本。你想试试吗?”
他能看出林筝仍旧对大提琴抱着极深的感情,她每每眼神接触到他家里的那把“舒曼”,都有一种深沉的爱意,但同时,那爱意里也交织着不安和恐惧。而近来她把对大提琴的爱转嫁到吉他上后,那惊人的天赋实在让谭湛觉得林筝就这样放弃大提琴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但大提
琴大约是那场事故留给林筝的一个心结了。谭湛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原因,但他总隐隐的,希望林筝能够解开心结,能够放下过去的包袱,去拥抱明天。即便不是林溪这样的大提琴天才,无法成为林溪这样的大提琴家,但是以林筝的水平,重捡大提琴后跟着名师再多加训练,绝对也能靠着大提琴谋求到一份体面的工作,而绝不是像现在这样落魄。不知道为什么,谭湛总觉得林筝身上有一种气质,大约就是那种武侠小说里形容的“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的感觉。他总觉得,林筝会放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
然而林筝却没有上谭湛的钩,她低了头:“巴赫的六首无伴奏大提琴组曲在我眼里实在是太神圣了,改成吉他弹奏我都觉得是一种亵渎,吉他弹不出大提琴那种韵味的。”她这才抬头朝谭湛笑笑,“吉他有吉他适合的曲子,每个乐器都应该找到属于自己的曲子。”
她夹了一块鸡蛋,满足地吃掉以后,才放下筷子盯住了谭湛的眼睛:“最近好像很久你没有问我林溪的问题了,所以你赶紧想想,有什么要问的吗?我吃饭的时候可是思维最敏捷的时候。”
傻姑娘,谭湛想,他现在并不那么想了解林溪。然而到底谭湛还是顺水推舟地问了问题。
“林溪,她性格爱好方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就是传
奇一些的地方,放在节目里容易引起别人好奇心的那种。”
林筝想了想:“有!她喜欢在水里憋气。”
谭湛有些哭笑不得:“什么?”
“在水里憋气啊,比如在浴缸,她喜欢洗泡泡澡,她会把自己藏进泡泡里,憋住气,感觉这样别人就发现不了她,尤其是演出前压力大的时候,她觉得藏进水里就很安全。除了在浴缸水里憋气之外,到游泳池,她也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潜到浅水层的池底,然后一个人默默抵抗浮力,憋住气躲在水下,总之不高兴的时候,压力大的时候,有什么想逃避的时候,害羞的时候,太过激动的时候,她都会这样,从小就这样,她觉得水里安全,也能让她平静,她能在水下憋很久,所以她的肺活量可好了,连一般瘦弱的男生都不如她,她的游泳技能也很好,所以在水下憋气也不会有问题,她知道什么时候该浮上岸。”
“这个癖好确实挺奇特的……”谭湛实在有些叹为观止,他怀疑地看着林筝,“你真的不是在骗我吗?”
林筝露出一脸无奈:“拜托,艺术家都有很多古怪的癖好的,我觉得在水下憋气这个癖好相比一些其余艺术家来说已经健康很多了。勃拉姆斯,德国古典主义的作曲家音乐家,他的爱好是射猫,他喜欢拿着弓箭从自己卧室的窗口往外面射击屋顶上或者路上经过的猫,猫中箭抽搐惨叫死的时
候,他认为是他灵感大爆发的时刻,每每这时候,他才能心满意足地回去弹琴。”
“……”
林筝却来了兴趣,她盯着谭湛:“你看起来都不知道这些音乐家的野史八卦呀?要我告诉你吗?我有一堆这种八卦呀。”
林筝的眼睛亮亮的,谭湛不由自主地就点了点头,他喜欢她的这种表情。
“奥地利作曲家安东?布鲁克纳你知道吗?他可搞笑,他迷恋的是头颅,人类的颅骨,不带皮肉的那种骷髅头骨。1888年贝多芬和舒伯特的棺材一前一后被打开的时候,这位老兄第一时间冲上去,紧紧抓住了这两位大师的颅骨,死活不肯松手,神情狂热,直到被人拉开,而且他还迷恋追求女性的那种快乐,他喜欢不停向年轻的女孩写求爱求婚信,但挺可惜的,大概他的情书写的很烂,也或者长得实在是抱歉,直到70岁,他写了上百上千封求爱求婚信,但没有一封成功。还有法国作曲家萨蒂有严重的强迫症收集癖,他收集了最起码上百把雨伞还有上千块手帕,另外他只吃白色的食物,其余有颜色的他一概不吃。”
谭湛有些失笑:“原来这些比较小众的音乐家还有这些佚事。”
“不止不止,你别以为就小众的音乐家癖好奇怪,那些大众知名的音乐家也是啊,甚至品味更堪忧。莫扎特对屎尿屁特别迷恋,他特别喜欢放屁或者排便时候那种恶
臭的气味,可以在厕所待上很久还觉得心情十分荡漾,气味越糟糕的厕所他越是甘之如饴。”
谭湛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这些你都是从哪里看来的?不觉得看完以后会对这些古典大师很幻灭吗?还能好好面对这些大师的作品去演奏吗?”
林筝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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