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见过你嫂子?”
冯重青缩了缩脖子,下意识道:“嫂子好——嫂子?!!!”
褚清辉刚为闫默的叫法脸热,就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吓得轻轻跳了一下。
闫默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背,鹰目看向冯重青,语带警告:“师弟。”
冯重青又缩了缩脖子,一张圆脸快要缩回衣襟里去,顶着师兄寒刀般的视线,他仍抑制不住心中的惊骇,磕磕巴巴道:“他、他是嫂子,那……公主呢?”
瞧他又惊又怕,明明脸颊上的肉都在颤抖,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褚清辉觉得好笑,又奇怪他为何会有这样疑问,便笑着道:“我就是公主呀。”
话刚说完,她才想起自己今日出门,是做男子打扮,忙又解释道:“这套行头是为了出行方便。”
听了这话,冯重青紧紧盯住她的脸看了又看,直把褚清辉看得不自在,把闫默看得手痒。他才整个人都松下一口气,就如突然被抽去骨头一样,浑身软塌塌地靠在墙上,劫后余生般自言自语:“幸好幸好,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闫默不快:“这就是你的礼节?”
褚清辉压住闫默的手摇摇头,“没事,我看师弟是赶了这些天的路,累了。”
闫默可不觉得,若累了,能一来就缠着他找打?想到方才没打完的一场架,他与褚清辉低语几句,扶她到旁边坐下,又单手拎起冯重青的领子回到武场,言简意赅:“继续。”
冯重青的身手不错,虽然在师门,是被众师兄压着打的对象,但是一到师门外,就是他压着别人打了。这次来京之前,他把几位师兄都打败了,不由信心大涨,故此,才一到府上,纠缠着闫默要交手。
虽然刚才经过一场虚惊,但一回到熟悉的武场,他马上回了神,严阵以待。
然后,几十个回合就被大师兄打得认清自我,又过几十个回合,开始怀疑人生。
在闫默看来,师弟虽然不经打,但却已比他这段时间遇到的对手强许多,不由被激起了斗性,把人打趴下后,就丢在一旁,自己在场中舞得虎虎生风。
冯重青如破布条一般躺在地上,眼花缭乱,满头星星乱转。
褚清辉走过来蹲在他身旁,担忧道:“师弟?”
冯重青眨眨眼睛,想起之前的误解,顿时脸红,赶紧爬坐起来,期期艾艾:“嫂、嫂子。”
褚清辉没好意思应下,只含糊了一声,看他脸上有淤青,又问:“你觉得如何?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先生下手太没轻没重了。”
“不不不用了,不疼,一点都不疼。”冯重青摸摸脑袋,咧着嘴笑,不小心扯到脸上的伤痕,又龇牙咧嘴。
虽然两人年纪差不多,但是褚清辉听他叫一声嫂子,便觉得好像他比自己小许多,就跟弟弟一样,心里不由生出些亲近。
瞧他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褚清辉想了想,也试试探探地坐下。坐下之后才发觉,这举动虽然一点都不符合礼仪,但是感觉还不错。
她在衣袖里摸了摸,摸到方才街上买到的一小包橘子糖,便摊开来,递到冯重青面前,“要不要尝尝?很好吃哦。”
橘子糖的清香飘进鼻腔里,冯重青吞吞口水,心中天人交战,一边说,自己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再吃糖,另一边又有反驳,这是嫂子的馈赠,怎么好拒绝?
所有的僵持,都在褚清辉把橘子糖又递近了些的举动下,化为轻烟浮云。
他迫不及待丢了颗糖进嘴里,酸甜的味道一化开,连眼睛都亮了。
褚清辉笑眯眯道:“再来几个?”
冯重青便又抓了几颗,直把肉肉的脸颊撑得鼓起,一脸满足:“谢谢嫂子!”
褚清辉看他那样,越瞧越觉得像弟弟小恂。
两人就这样坐在地上,你一颗我一颗,分享橘子糖。
糖吃完大半,闫默还没有停下的迹象,褚清辉撑着下巴看了他一会儿,不由叹道:“先生可真是精力充沛。”
冯重青忙点头,嘴里含着糖,脸颊一鼓一鼓的,声音含糊:“大师兄可能打了,所有的师兄都打不过他!”说着,又满脸期待:“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当一回大师兄。”
褚清辉好奇:“排辈难道没有定数?”
“没有没有,每年大家都要打一次,比出最能打的,是大师兄,名次第二的是二师兄,第三的是三师兄,这样排下来。”
褚清辉更加好奇,“莫非先生一直是大师兄?”
冯重青又点点头,“只有大师兄一直是大师兄,剩下的几位师兄名次变来变去的,不过……”
他的语气忽然有些低落,“我听说很早以前,还有一位师兄,他在的时候,跟大师兄不相上下,两人一直轮流得胜,可惜我入门太晚,没有见过他。”
褚清辉闻言,不由想起母后曾说过,先生有一位早逝的师兄弟,此时再听人提起他,也觉得遗憾惋惜。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褚清辉又道:“师弟,你给我讲讲你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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