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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清辉看他表现,却误以为他和自己一样喜欢,欢喜道:“先生也觉得很好吃对不对?我最喜欢云团糕了,那天先生热气腾腾的样子,就像云——”
她忽然意识到失言,赶紧捂住嘴巴,把接下来不太敬重的话吞下,圆溜溜的眼睛讨好地弯起来。
但她的话,闫默那天就听清楚了,她说他像云团糕,实在是个匪夷所思的比喻。这又甜又软的粉团团,难道不是更像她自己?
闫默选择当做没听见,见她眨巴着眼睛,顿了一下,道:“玫瑰糖?”
“嗯?”褚清辉一时没弄明白,想了想,才知他是在问,既然云团糕是她最喜欢的,玫瑰糖又排在哪儿。
她笑眯眯道:“玫瑰糖是最最喜欢的,最最喜欢的只有一个,最喜欢的可以有好多。”
这种言论,闫默闻所未闻。
他不说话,褚清辉也不觉得冷场,原本先生和她说话,都是只有两个字两个字的,今天说了好几个字,又得知先生和她一样喜欢吃云团糕,她已经很意外很惊喜了。
“对了,先生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玫瑰糖?”她记得上次送糖给先生的时候,并没有说自己喜欢。
闫默下意识看向她的腰间,那里果然挂着一个粉色的小荷包,散发着淡淡的玫瑰清香和蜜糖甜味,这样的荷包,他有两个。
十余年前,她送他第一个荷包时,曾说过最喜欢玫瑰糖的童言稚语,不知何时,那些话竟变得这样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猜的。”他说。
第15章 孤鹰
正月十八是太子和昌华公主十五岁生辰,皇帝在外廷为太子庆生,同时下旨,太子生辰过后,即可入朝参政。
原本太子入朝时机,定在昌华公主亲事定下之后,如今亲事既然不成,短期内皇帝又不准备再提此事,叫女儿伤心,便索性让太子提前参议朝政,不必再等。
后宫里,皇后正主持昌华公主及笄礼,京城内数得上品阶的命妇得以入宫观礼。
褚清辉一身隆重华服,在司礼女官的唱礼声中,缓慢谨慎地动作。那衣裳华而不实,厚重却不暖和,寒风吹得她脸色青白,好在之前已经预想到这样的情况,提前在脸上施了薄粉胭脂,没叫人看出失礼。
在众命妇们看来,往日已经足够貌美的公主,今日更添一分雍容华贵,一举一动说不出的优雅从容,不愧为出身皇家、天底下最高贵的女子。
许多人心中暗讽顾家,怕不是被鬼迷了心窍,竟弄丢了这样一棵大树。
天底下还有比尚公主更美的差事么?
且不说如今这位公主,是陛下娘娘唯一的掌上明珠,是太子的龙凤胎妹妹,如此显赫的身份,至少可保得五十年恩宠不衰。现在都城内的高门世家,就算是那延续了数百年的大家族,都不敢拍着胸脯保证圣宠不倦。尚了公主,就相当于得了一枚镇家安宅的护身符。
再者,公主容貌举世无双,更难得性情娴雅,品行高洁,从未听闻她苛责哪名宫人,倒是听说,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紫苏,被公主宠得,通身气派不下于宫外的大家小姐呢!
这样好脾气好性子的公主,百年也难得遇上一位。偏偏有人将送到眼前的美事打翻,可不是瞎了眼蒙了心?
不过,也多亏那瞎眼的顾小公子,才让她们各自的家族有了机会。
之前是娘娘亲自发话,夸赞了顾小公子,她们自然不敢相争,如今顾家已经出局,那驸马爷的位置便成了香饽饽,谁家抢到就是谁家的造化,是祖宗显灵了!
想到此,诸位命妇个个心头澎湃,看向公主的目光热烈如炬。
礼毕,褚清辉迅速回永乐宫更衣取暖,其余人怀着心事,各自离去。
栖凤宫内,皇后嫡亲妹妹、礼部尚书林夫人还未离开。
皇后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下厚重行头,林夫人坐在一旁看着,等宫人退下,才问道:“三姐姐,公主的亲事,你如今是什么打算?”
皇后将手边一碟糕点推向她,“再观察观察吧,这一次,总要找个最妥当的。”
林夫人微微皱眉,忧心道:“就是难得妥当二字,方才你是没看到,那些夫人们,就差把算计的心思写在脸上了。”
皇后却不怎么忧虑,淡笑道:“最不怕的就是她们算计,算计越多,越计较得失,才会越重视我的公主,越发不敢怠慢。”
经历顾家之事,皇后的想法发生了不小的转变。日后,她的暖暖若喜欢上一个爱慕权贵的人,她倒不怎么担心,因为有yù_wàng的人,才能叫人拿捏住,而皇家,最不缺的就是权势。
若恰好相反,暖暖喜欢的那人无欲无求,公主尊贵的身份在他眼中好似无物,皇后反而要忧心,自己的女儿会不会再一次受伤了。
林夫人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那些人看中公主身上的皇恩,而公主最不缺的,恰好就是皇恩。他们看中了,才会讨好她,捧着她,以此来维系己身富贵。
这就是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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