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 直接从侧门进去。
谁曾想,门还没推开,就先听见“你爹啊, 可是左相爷!”这一句平地惊雷, 可实实在在让他愣住了——姐她啥时候来的?
他前几天被关在家里闷了好久, 今天好不容易能出来浪了,怎么, 还没多久,姐就出来逮人了?
万日天条件反射地向后一退,又觉得不对, 他怕什么怕,爹不是说了每天可以给他两个时辰出来吗?自己来得名正言顺,姐她还想咋地?
想清楚了的他又抬头挺胸,推了门就要往里走,谁料从门的缝隙里望去,并没有他姐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反而是何晓晚和一个猥琐中年男人的背影,而那个男人还在噼里啪啦说个不停:“你可是相府的千金啊,知道这是多么的了不得吗?……”
靠!怎么可能!
何晓晚,是爹的女儿?!骗鬼呢吧!
震惊之下已经懵逼的万日天终于狠狠将自己心底的话咆哮出声,也顾不得范成济跟何晓晚转头时惊恐的目光,猛地跳了出来,指着何晓晚结结巴巴地问:“她她她她,她是我妹妹?”
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你们、你们开玩笑吧?”万日天现在只觉得自己脑子也不好使了,嘴皮子也不灵活了,两排牙齿上上下下地磕绊,话都说不顺畅一句,究竟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傻了?或者说,这是真的?
范成济还懵逼又认真地回答了一句:“没啊。”这消息可是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淘到的,怎么就成了开玩笑?何晓晚罗列出来的条件,彻底符合的,就只有左相爷一个人,不是他,还能是谁?话说回来,这左相爷好像有儿有女的,怎么……等等?
好像万日天……不就是左相的公子吗?
范成济马上接着说了下去:“没啊,怎么可能是真的呢?我们当然是开个玩笑啦哈哈哈哈……”后面声音越说越虚,显然,是自己都觉得这话接的太不通顺,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万日天沉默了一下,确实没办法催眠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说别的,单说何晓晚这一双桃花眼,细细瞧来,竟真的跟万怀珊有两分相似,然而他心里面也明白,若说何晓晚真是自己的妹妹,自己最该去质问的,不是眼前的这两人,而是自己的父亲。
所以他终于正经了一次,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道:“我去问我爹。”说完,转身就走。
“哎!”范成济想要去拦他,结果伸手拦到一半,又觉得这好像是别人的家事,自己插一脚这算是什么,最后还是收回了手,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是害怕左相公子一个发怒就要砍自己人头的!
他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去看何晓晚,谁料这丫头也是怔怔地模样,过了一会儿,也径自握了拳道:“我要去找左相!”言罢,也是拧了头往外面走。
……
马车在街上疾驰,万怀珊不住地掉着眼泪,湿了帕子衣袖,就拿手去揩,然而还是擦不净,最后索性不管了,任由自己一张脸上泪水涟涟,晕了妆容也无所谓。
最后回了府,她疾步向自己的房间而去,走到一半却忽闻有奴仆低声道:“老爷今儿回来得格外早呢,说是要与夫人一道用膳,你还不快去厨房通知?”
父亲回来了?
万怀珊愣了一下,随即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怒火来,几乎将她的理智焚尽,她想大声地质问父亲,质问他良心怎么能安?平时与母亲看起来琴瑟相和,连妾氏的房都不多去的父亲,怎会在弟弟未满周岁时,就与另一个女子有了苟且?还有了一个女儿?
是她平时所见的那一个慈父的模样全部是假象吗?
她要去问个明白。
此刻的万怀珊顾不上李衮淡对她的质疑,顾不上去伤心或是痛哭流涕,她只想去问问自己的父亲,他到底是怎样想的。
然而现在自己的这副尊容显然是不可能就这样去见父亲的,所以万怀珊定了定心神,终于冷静下来,快步往自己的闺房而去。
待绞了帕子净了面,她又匆匆换了一套衣服,略微敷了敷红肿的眼睛,连妆容都来不及画,就这样素面朝天地出了门,屏退了所有的丫鬟仆从,直往万乔的书房过去,这个时间,父亲必然是在书房处理公务的。
行至书房门口,她顿住脚步,随后,敲了敲门。等到里面传来男子的一句“进来”,她方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父亲。”万怀珊尽力压沉了嗓音道。
“嗯?”万乔头也不抬,继续处理着自己的公文。
万怀珊却乍然住了口,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甚至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该不该说。最后终是万乔有些不耐烦了,率先抬头,尽量温和地发问:“有什么事?”
“我……”万怀珊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抬头,一双眼睛直视着自己的父亲,“爹,您知道,何晓晚这个人吗?”
“何晓晚?”万乔侧了一下头,似乎是在回忆,“不认识。”
“我提过的,是衮淡哥哥的朋友,您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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