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夏箫,再见
不知这样坐了多久,林灵才想起要把房门关上。壁炉被刮进来的风吹灭了,
林灵颤抖着手擦了几下打火石也没擦着,只得丢在一旁,穿好衣服坐到桌边。小
木屋里已是凉透了,林灵手脚冰冷,听见外面呼号的北风,隐隐还有狼的嚎叫声
传来。林灵不知这么晚夏箫会去哪儿,又一想自己被他骂成这样,还有什么资格
管他怎么样。
林灵坐在漆黑一片的小木屋里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
天明她才迷迷糊糊的趴在桌边睡着了。
突然的光亮让睡的本来就很不舒服的林灵一下子坐起身来。
夏箫站在门口,阳光从他身后透了过来,夏箫淡淡的说,「跟我回宫。」
林灵揉揉眼睛,勉强说了声好,声音嘶哑,鼻音浓重。
夏箫再没说话,转身离开了木屋。
林灵站起身,只觉眼前发黑,头脑发沉。她咬了咬牙,拖着被冻的几乎麻木
的身子跟着夏箫走了出去。
阳光照在雪地上,亮的刺眼,白晃晃的地面上只有她和夏箫一大一小两串脚
印。夏箫走的不算快,林灵勉强跟着,终于还脚下发飘的踉跄摔在雪地上。
夏箫回头看她,声音冷漠,「你能不能走?」
林灵狼狈的趴在雪地里,不由得眼眶发酸,却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我能
走。」
夏箫面无表情的扭回头继续走,林灵在后面挣扎着站了起来。
两人走了两个多时辰,才走出这片山林,马车就在昨天他们下车的地方等着。
林灵费力的爬上车,身子无力的靠在轿壁上,呼吸沉重。
夏箫磕了磕靴子上的雪,换上便鞋也上了车。
林灵这才注意到自己雪污的靴子已经把轿子上铺的毯子踩肮了,脸上一红,
尴尬的脚不知怎么放才好,这时马车一晃开动了起来。
小小的轿子里两人的衣袖能互相擦碰到,可夏箫就好像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似的,安然的坐在那里,看都不看林灵一眼。
林灵浑身烧的骨节发痛,性也不去想自己应该作何表情才最恰当,她的脚
冻的又痛又麻,只想快些回去躺在床上才好。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轿夫掀开轿帘。
夏箫语气冰冷,「下车。」
林灵头脑昏昏的下了车,原来是到了自己已很久没回来过的祈福大殿侧院。
马车夫啪的一声抽了下马背,马儿咯嗒咯嗒的载着夏箫走了。
林灵看着马车拐过墙角不见了,才跨进院门,院子一个下人也没有。林灵只
觉浑身又冷又热,回到屋里脱了湿答答的衣服栽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仿佛一直有烈火在烧,林灵十分难受,但可能下意识的知道就算醒过来
也不能如何,所以只是睁不开眼睛,混乱的梦境延续不断。
有人不耐烦的推她的肩膀,林灵费力的睁开眼睛,是她刚进宫时负责送饭的
瑾儿。后来夏箫把小蔓派过来照顾她,瑾儿就再没进来过这屋里。
瑾儿说,「天女,你该去祈福殿诵经了。」
林灵勉力支起身子,嘴里发苦、眼前发晕,只想立时躺回去,林灵清了清嗓
子对瑾儿说,「瑾儿姐姐,劳烦你帮我告个假,我烧的厉害去不得祈福殿了,还
想烦请瑾儿姐姐帮我请个医生」
瑾儿柳眉倒竖的打断林灵的话,「天女,你这是什么意思!每日去殿里祈福
那可是正经大事,你说不去就不去,这话我可传不得,我们作奴才的哪里担的起
这样的责任。我不是只负责给你送三餐,分给我的其他活计还多着呢。这宫里哪
件事不是稍有不是就要掉脑袋的?我哪有闲功夫给你去请这个请那个的。时辰到
了,请天女您快去祈福殿吧,别给我们这些作奴才的找麻烦了!」说完扭身就出
去了。
林灵气的怔怔的咬住嘴唇。虽说她应该每天去祈福殿念两小时的经,但这一
年她不去的时候也多了,四五月份生病那段时间还有身上受伤那一个月她都几乎
都没怎么去过,也没谁来跟她啰嗦。偏是夏箫一走,就差了这么多。
林灵正想着,又有人走了进来,是夏箫殿里的小蔓。
小蔓走到林灵床前,态度倒还恭敬,「天女,这是七皇子叫奴婢给您带来的。」
林灵看着小蔓手里拿的像是个药盒,心道莫不是什么治风寒发热的药丸,问
道,「这是什么?」
「奴婢不知。」
林灵接过盒子,小蔓行了个宫礼掩门出去了。
林灵打开盒子,暗红色的药丸,熟悉的药香,是夏箫每次都叫她吃的避孕丸
药。林灵拿起来放到嘴里,苦的直落泪。林灵擦掉眼泪,暗骂自己太没用,到底
哭什么,他恼了我,这不是最好?
林灵最后还是一个人勉强走到了祈福大殿,在里面昏昏沉沉的跪了两个时辰,
哪里还能念什么经。幸而规矩是只要她进来待够时间就行,也没人管她到底念不
念经。
林灵心知现在再不会有人管她,自己总不能也不管自己,熬过两个时辰她硬
撑着精神扶住宫墙走到太医院。
太医院不好让本国天女就这么发烧死掉,派了个太医给林灵看病,太医号过
脉后提笔要写药方,林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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