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感受着鬼见愁鸟不拉屎的孤寂,突然觉得鬼见愁这个名字真是太贴切了,不光是这地方地形危险,更因为这地方有种莫可名状的孤寂之感,仿佛到了这里之后,就和繁华世界不再有关系,这种孤寂很容易让人心生畏惧。
天赐看着对面的插天峰,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但中间隔着一片云海,在云海的空隙中依旧可见黑漆漆的深渊,于是又觉得这两处地方相隔很远。
喊了几嗓子也不见有人出来,天赐正打算转身去这片小小的黑色荒原上转上一圈,心想一定能找到人的,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对面的插天峰上飞来一物。
插天峰的高入云端,顶子上常年积雪覆盖,看上白茫茫的,但因为离得并不太远,天赐凭借敏锐的眼力,依旧看见了有一团白光自那雪上顶上飞了下来。
刚开始在白雪的掩映和反光的干扰下,天赐看得并不真切,但那团白光悠忽而至,很快就飞离了插天峰峰顶的位置,距离鬼见愁近了之后,在黑色岩石山体的衬托下骤然变得清晰。
原来不是一物,而是一人,脚下踩着一柄明亮的宝剑,那团光真是这宝剑发出来的。
“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御剑飞翔吧!”天赐瞪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来人,但只是很短的一瞬间,从一团白光到变得清晰可辨,而后就已经飘然划过云海缭绕的深渊,到了天赐的面前。
这人矮矮胖胖,从飞剑上跳下来时却显得异常轻盈,一点也没有因为他的体型而显得笨拙。
收了飞剑,这人朝天赐走来,看似缓慢,却一步数丈,只走了两步就到了天赐面前。
天赐的印象中,除了睡垃圾箱的乞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邋遢的人。这人的衣服也不知道几年没洗了,上面斑斑点点满是油污,头发花白,跟鸟窝一样,唯一和乞丐不同是他面色红润,身形看上去也有些营养过剩,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不光爱喝,而且一定很贪吃。
还来不及看清这位老家伙邋遢的摸样,先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而这老头还来不及问天赐话,就迫不及待地抓起手中的葫芦,咕嘟咕嘟地仰脖灌了两口。
天赐不经意间看了看他的手,骨骼粗大,手掌比起普通人来显得异常的宽,那硕大的酒葫芦在他手里显得并不出奇。
喝完了酒,这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天赐,脸上虽然笑眯眯的,但浑身上下却自有一股不俗的气势,眼角眉梢带着不可侵犯的威势。
“这老家伙又是个武王!”
虽然这人从插天峰上下来时就收敛了元力波动,在天赐这个毛头小子跟前还是很友善的,但天赐已经不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境界的高人,马上就判断出了这老者的境界,而且他很肯定,这老家伙的修为只怕还在院长之上,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院长的老师辈高人。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刚才为何大呼小叫的喊救命?还有,你怎么上来的?”打量完了天赐,这老者一连问了天赐好几个问题。
天赐听完老者问话,觉得这老头应该不是婆婆妈妈的人,而且可能是个极讨厌麻烦的人,不然的话他完全可以一句一句地慢慢问。
“我叫陈天赐,之所以喊救命是因为我觉得这样最能引起别人的注意,马上就会有人来看究竟,还有就是这个!”说完天赐拿出了副院长给他的推荐信,笑嘻嘻地双手递了过去。
这老人点了点头,一边拆信一边道:“你这小子倒是有趣,不过你这套早就有人玩过了,山上的小子们太无聊了,这种‘妖兽来了的把戏’早就不灵了。”
天赐略感吃惊,心说难道不是‘狼来了的’的把戏吗?好吧,狼在天元大陆并不是太可怕的东西!
老人看完了信,笑呵呵地再次打量了一下天赐道:“居然来了个天才!好吧,小家伙,你是学院历史上第三个破格上山的人,很好!”
天赐一听,很高兴这老者似乎还挺看好自己的,而后又好奇地问道:“第三个?另外两位前辈是何人?”
老者一听哈哈大笑道:“第二个就是老夫我了,第一个嘛,别管他了,八百年前的事了,管那些作甚!反正说了你也不知道他,而且他也早就化成灰了。”
天赐一听愕然,这老家伙也太粗线条了吧,堂堂一个天才前辈,居然就被他这样无视了,好吧……说得有道理啊!
说完了话,老头将推荐信贴在大手上,擦了擦嘴,攥成一团往后一丢,那纸团跟块石头一样飞出去,掉下了身后远处的深渊。
天赐腹诽:“副院长的签名看来在这位眼里嘛也不是啊!不过这样乱扔垃圾真的好吗?
呃……推荐信!我的推荐信!”
老头又打个酒嗝,看傻孩子一样看着天赐,从怀里掏出个小东西丢给天赐道:“收好了,这是我给你的徽章,把他缝在衣服上,以后你就是鬼见愁的高级班学员了,副院长不会指望我留着推荐信保存起来。”
天赐结果那所谓的徽章一看,是一块钱币大小的金属片,上面两个窟窿眼看来就是用来缝在衣服上的,这……这不对啊,这不就是个纽扣吗?天赐不解地问:“这东西……这徽章太搞笑了吧?”
老头一听显得很生气,吹胡子瞪眼道:“胡说,你才搞笑呢!这分明就是徽章,怎么能说是纽扣呢,你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一座高高的山峰!”
天赐一看果然依稀可见这纽扣上有些纹路,猛一看确实是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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