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邵君离开之后,沈容便开始顺着思绪,回想着她前段日子所发生的事情。
周士闵的心思俞见明显。
善正寺时,沈容险些就上了钩,至于沈英,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
她的心思不够,又不会将自己的心思掩藏起来,沈容暂时还没有将她考虑在范围内。
倒是程氏,看样子是不好对付的。
毕竟她扮猪吃老虎这么多年,沈容也是在重生之后,才有所察觉。
沈容敛了敛神色,自己一个人待在西次间的临窗大炕上。
单手撑在小几上,一面低眼看着洁白干净的宣纸,她黑漆色的杏目中露出几分疑惑,点了墨汁,执笔写下二字。
然,她看着宣纸上仅仅的谢钰二字,不禁皱起了眉头。
想到谢钰,她脑中浮现的是她在途中受伤,他背着她的情景,想到这,她脸颊微微的发烫,立即将纸揉成了团,扔到了一边。
谢钰,是敌,是友,沈容尚未摸清。
想到他说自己是沈喧的友人,却不说出他真实的身份,沈容柳叶细眉微乎其微的动了动。
索性就不再考虑谢钰的事情,毕竟,谢钰并不是她应该考虑的。
她喊了如意进来,眸子微抬,问:“刘嬷嬷这几日可与你说过什么?”
如意想了想理所应当的回禀道:“姑娘,好像是表小姐与老夫人还在通书信,不过表小姐已经嫁进了江杭张府,老夫人也托四老爷多照顾着些表小姐。”
待将这些说完,如意才后知后觉的张了张嘴巴。惊然道:“姑娘,您!您记起来了!”
沈容原本紧绷的神色硬是被如意这幅模样逗笑了。
就连外头的冬梅与桑枝听见如意在次间如此的响动,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都急着进来。
二人不解的看着如意,冬梅道:“姑娘。没出什么事情罢。”
如意哪里憋得住,直接激动的开口道:“冬梅姐姐,桑枝姐姐,姑娘都记起来了!”
冬梅与桑枝两人先是下意识的点头,然后呆滞,再点头。
沈容摇头失笑:“又不是什么大的事情。还闹得这出动静,好了,好了,正好你们都在,冬梅。桑枝,府上近来有什么事情发生?”
冬梅与桑枝立即收敛神色,一本正经起来,两人相视一眼,冬梅迟疑了会,方说:“姑娘,府上倒未生什么大的事情,若是硬要说一件大事。那便是三房现在在永安城做生意,与苏老板合伙,开了一个煤栈。还与先前那农庄的老板一起互利。”
“煤栈?”沈容若有所思的收着下颚,她就知道程氏不是好应付的,短短时日,连煤栈都开了。
与上一世所发生的事情,出入太大,沈容紧抿着下唇。清秀冷艳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愁容,她问:“老夫人那边?”
“同意了。这几日生意渐渐步入正轨,为沈家又添了一份收入。老夫人心里欢喜的紧,没几日就留程氏在福华院用膳,连带着三房在沈府也变得不一样了。”桑枝出声道。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只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知道自家姑娘恢复记忆后,桑枝就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心里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她掀起薄薄的眼皮,望向比她还小的姑娘,她皓如凝脂,仪静体闲,说起话来,并不是含娇细语那般的娇柔,而是天然浑成自带着三分的清静。
桑枝露出了一抹笑容。
沈容修长白嫩的手指轻轻敲打在小几上,发出“噔噔噔噔噔……”有序的声音。
随着她的思维一样转动。
沈容考虑了半晌,目光不低不高落在了西北角的盆栽上,冬梅以为是沈容好奇那盆栽,便开口解释说:“那是奴婢前日刚摆上的,是夫人觉得姑娘的屋中未免太单调了些,特地让人送了盆栽过来。”
沈容颔首,她四下观望:“怎么不见常嬷嬷?”
“常嬷嬷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是很难瞧见常嬷嬷,约莫这会儿是在前院。”桑枝道。
沈容点头,她口上虽然问的是常嬷嬷的事情,可心里想的却是三房煤栈的事情。
这件事情原本就很奇怪。
因为太过简单,太过顺利,让人感觉其中有什么阴谋。
沈容的眸子加重了几分,苏家是江北出名的煤商,那农庄的老板竟然选了毫无经验的沈府来接管煤矿,开煤栈,这个想法实在奇怪。
如果她是农庄主,她一定会选百密不疏的苏府,而不是选什么都不知的沈府。
沈容思前想后都觉得不大动静,如意这个时候开口;“姑娘,煤栈的事情,老夫人是留了心眼的,老夫人是分文未出,让三房承这生意,虽是占了沈府的名义……”
“早晚罢了。”沈容截断了如意的话,以老夫人的脾性,怎么可能让三房独大。
沈容扬了扬手:“罢了,马上就要启程了,你们收拾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姑娘您放心,东西都已经备好了,桑枝还特意为姑娘多拿了几身衣衫,方便进宫的时候穿。”冬梅说着露出了半抹笑意,神采奕奕。
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沈容都未入过宫。
她记得上一世这个时候,也是齐太后寿诞,她与沈岚不合,又听信了沈英的细言细语,就连在了沈府陪着沈英,未跟着他们一同上京。
所以,她并不知道,齐太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最起码在上一世,沈容就没有想到,是什么样的原因,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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